船上监视司机的三合会员早被魔天教的人一刀杀了,丢进了大海,然后由魔天教徒用刀逼着司机按照魔天教的目标加大了马力,向前开去。
后面的船队发现了这艘舰船要脱离开船队独自离开,赶紧追赶,可是帆船又哪能追得上机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条舰船向大海深处快速驶去。这艘船一边开着,一边把船上原来的那些吱呀乱叫呼喊饶命的清朝官兵,一刀一个,都扔到海里喂鱼去了。
公韧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慢慢地醒来了,他看到,自己的情人就在自己身边,不过不是西品,而是唐青盈。这是怎么回事啊?公韧想啊,想啊,终于慢慢地恢复了意识。
这里再也不是在船上,而是在一座幽暗恐怖的山洞里。头顶上怪石危然耸立,将坠不坠,两壁嶙嶙峋峋,像是庙中雕塑,鸟若飞,兽若走,人形若鬼怪,鬼魅魍魉,都来聚会,多丑多怪,尽在其中。
公韧大声喊:“我是在人间还是在地狱!”旁边被人踹了一脚,又骂了一声:“亲爸爸,你在喊什么呢?你怎么才醒呢,都急死我了。”公韧一看,却是小青盈在和自己说话。
公韧再看,旁边依次绑着黄福、王达延、李斯、张散等人,一个个唉声叹气,低头耷拉着脑袋,再有本事的人到了这种时候,也是三十六计皆用尽——无计可施了,一个个就如案板上的肉,刀柄下的鱼一样,只能任人家宰割了。
李斯首先对公韧发起了脾气:“我说公白扇,我听他们说,还是你把我们绑的呢,你怎么把我们都绑了呢!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中了邪了?”
张散也在骂:“公龙头啊公龙头,你怎么敌我不分呢?当时我还有点儿意识,可就是浑身没劲,一点儿也动不了,眼看着你,把我们一个个地都绑了。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
王达延生气了,骂道:“都别吵了,吵得怪烦!公韧也是受了那个地接天的蛊惑和欺骗,要不是受了他的蛊惑和欺骗,也不会自己也被绑了起来。我们就想着赶紧怎样脱身吧!说那些废话干什么,那不是嘴上抹石灰——白说吗!”
小青盈也帮着公韧开脱说:“是啊,我亲爸爸还是亲爸爸,怎么会向着那个地接天呢,他不是连我也绑起来了吗!”
公韧这下子真是后悔极了,狠狠地叹了一口气,骂道:“都怨我,真是没想到平道上闪了腰,地沟里翻了船。想这个地接天,实在是可恶,竟给我们使起了这般狠毒的阴招,还给我使出了催眠术,真是天不怨地不怨,就怨自己没脑子,看不透这点儿事,上了大当。”
黄福倒是没有批评公韧,鼓励大家说:“事到如今,谁也别埋怨谁了,活着是好弟兄,死了也是好兄弟,我们光明正大地来,心怀坦荡地走,何惧之有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黄福这样一说,大家反而想开了,又互相亲热起来。
公韧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对小青盈说:“你试试,背上的书还有没有?”小青盈用棉袄在洞壁上蹭了蹭说:“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公韧怕她给自己开玩笑,也蹭到了唐青盈的身边,用身子靠了靠唐青盈的棉袄,果然是空洞洞的,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公韧的心就像被抽空了一样,一下子空荡荡的,什么也不存在了。
呆了一会儿,公韧突然大哭起来,呼天号地地喊:“我的亲爹呀,我对不起你呀——翼王石达开呀,我对不起你呀——老天呀,你睁睁眼吧——你看到了吗!亲爹呀,我对不起你呀——翼王石达开呀,我对不起你呀——”
公韧这一哭,确实把大家伙又吓了一跳,一块儿都来安慰公韧。
王达延就大声地喝斥公韧:“我说你这个公龙头呀,这么些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也没见过你哭过呀!男子汉大丈夫,死也要挺直腰,别这么窝囊。什么亲爹呀,什么石达开呀,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呀!魔征病又犯了吧!”
李斯也说:“跟着你打过这么些大仗、恶仗,你哼都没有哼过,怎么今天倒哭起来了,是不是叫地接天那小子欺负得太狠了,太惨了。地接天那小子,太不是东西,到了地狱里,我们也不能放过他,得狠狠地揍他一顿!”
张散也喊道:“哪能就揍他一顿啊,那就太便宜他了,我们要给他抽筋、扒皮、下油锅、推石磨,再把他的老二给割了去,再把他的舌头给拉了去……”
小青盈多聪明啊,说:“你们哪里知道怎么回事啊,是在我昏迷的时候,地接天那小子把他的那本书搜去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一齐凑到了公韧的跟前问:“那是本什么书呀?这么重要——”
公韧也不哭了,狠狠地白瞪了小青盈一眼,说:“什么书也不是,不过就是本普通的家谱吗。”
黄福首先不相信了,质问公韧说:“那真是本家谱吗,要是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