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萧这次学聪明了,一声不吭,只是紧抿着嘴,不过这速度终于是提上去一点,很快就到了昨晚给时笙留下深刻印象的那条荒凉偏僻的路,不过白天看起来,倒也没什么吓人的。

    时笙之前已经给从沈落云那里得来的那个姑娘的手机号发过了消息,等黎萧再往前开开,就看见昨晚那个姑娘正站在路边等候。

    车缓缓停下来,黎萧扣住时笙解安全带的手,眼神没了去医院前的暴躁和冲动,认真而严肃地看着时笙,“你真的认为真相比现状更好吗?”

    “那你愿意在看清一切后痛苦而真实地活着,还是当个傻子浑浑噩噩蒙混过这一辈子?”时笙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黎萧。

    短暂的沉默后,黎萧放开了时笙的手,解开安全带先下车,时笙看着黎萧的动作,眼中划过一丝欣慰,也跟着下车。

    简单跟那个姑娘介绍了黎萧,时笙和黎萧也知道了这个姑娘的名字,这姑娘名叫许佳颖,土生土长的l市人,从有记忆起就住在这里,和母亲相依为命。

    三个人边说便顺着路往里走去,到了福安小区角落里一栋废旧的楼房前,许佳颖在前面带路,时笙在前,黎萧在后,进了楼里。

    许佳颖和她母亲就住在一楼,因为她母亲腿脚不便,也去不了别的地方。

    打开满是铁锈的防盗门,再打开里面的木门,许佳颖请时笙和黎萧两个人进去。

    从没见过这么逼仄的房子,时笙和黎萧穿过仅容一人通过的房门,站在窄小的客厅中,几户感觉自己好像被关在笼子里。

    【请坐,我去叫母亲。】

    许佳颖看黎萧和时笙两个人站在门口不动,在手机上打上字,给两人看过后,往旁边的卧室走去。

    “这房子,有我们家卫生间大吗?”黎萧跟着时笙坐在占了大半个客厅的沙发上,眉头微皱,在这样狭小的空间中,她几乎感觉难以呼吸。

    时笙没去理黎萧,虽然她说的确实是实话。

    时笙的视线落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不得不说,虽然这个房子过分的小,而且让人感觉十分压抑,但是却被收拾得不错,窗明几净,窄窄的茶几上还放着一些细细小小的绿植,只有一扇门和一个木窗子长的阳台上扯了晾衣绳,晒了两件衣服,还挂了几盆绿萝,茂盛翠绿,生机勃勃。

    再看她们两人现在坐着的布艺沙发,灰色的沙发布被浆洗得发白,还有一些明显是自己缝上去的花朵图案,充满年代感但是却又有一种家的温馨,是无论怎样昂贵的真皮沙发都比不上的。

    就在黎萧和时笙打量着这个小小的房子的时候,许佳颖跟她母亲也沟通完了,许佳颖推着轮椅,她母亲就坐在上面,四五十岁的年纪,头发盘起,一丝不苟,虽然被岁月在脸上留下了印记,但依然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

    许母看见她们两人似乎有些激动,手扶着轮椅,有些急切地看着两人,“你们谁是黎北的后人?”

    虽然时笙很想点头,但还是选择了沉默,用手碰了一下旁边的黎萧。

    黎萧不怎么情愿地看着许母,“是我,黎萧,黎北独女。”

    “萧萧?”许母有些激动,想要靠近黎萧,但却又有些胆怯。

    黎萧从来不是个善解人意的人,看着这样的许母,心中丝毫没有任何触动,只是有些皱眉,打量着坐在轮椅上的许母,“你认识我?”

    “你是黎先生的女儿,我还曾去喝过你的满月酒,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转眼都已经长大成人了。”许母脸上带着些许怀念,看向黎萧的眼神分外亲切。

    黎萧照旧不为所动,完全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看了一眼时笙,“我今天早上听说,你似乎认识我父母,而且还在这里等着我父亲,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