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姜越来越上道,每天会帮忙打猎,饭后收拾东西,越灵松每天也就用灵力做做饭,吃完在川邑乌山随意闲逛。
越灵松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但是有时候也会觉得生活有些枯燥,毕竟再美的风看多了也就那样,然而不管她怎么询问伏姜如何出去,他都不理她,还把她当空气,惹得她气恼不已。好在她对那本功法书琢磨出了些许乐趣,也渐渐感觉摸到了法门,于是每天将大量时间投入到琢磨功法上,对其他事情也没有那么的执着。
她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着实了得,只要她领悟到一些术法的窍门就一定能顺利使出来,经脉灵力运转顺畅的不可思议,仿佛之前已经使用过千万遍这些术法,她现在除了理解上稍有些生涩,在术法学习上可谓是进步飞快。
伏姜还跟往常一样,盘坐在吊床上闭目养神,全神贯注的修复身体的沉疴暗伤,琼浆露的效果比太清回春液好上一大截,原本快要崩溃的经脉一点点被修复,充盈的力量再次灌满全身,再过一段时间,想必就能大好了。
想的正美呢,忽然脸上一凉,有个冰凉的东西重重的砸在他脸上,他睁开眼,拍掉脸上的散落的冰雪,冷着脸看一旁的越灵松叉着腰哈哈大笑。
“整天傻坐着干什么,来,我们切磋一下。”越灵松学了那么多术法,颇有些手痒。若是刚认识伏姜那会,就伏姜看她那可怕的表情,她还真不敢这么干。然而两人朝夕相处那么久,越灵松自认俩人关系现在是比较和谐的,小小的切磋一下应该还是可以的。
伏姜眼神微暗,她这么快就知道他的伤恢复了大半,迫不及待的就要来试探他。也好,让他瞧瞧她到底隐藏了几分实力。
伏姜欣然应允,一跃而起,越灵松还尚未反应过来,凌厉的掌风已近到眼前。
“砰”的一声,越灵松被击飞出去,撞倒了一排大树后被折断的树枝埋了进去,她趴在枯枝断叶下面眼前阵阵发黑,胸口闷得不行,一个忍不住喷了一口血,整个身体都仿佛被货车碾压了一遍。
卧槽!越灵松边吐血边骂,这狗逼男人,她跟他什么仇什么怨,竟然把她往死里打,难道是为了报复她刚才砸他雪球?狗逼男人竟然那么小心眼,她真是看错他了!
伏姜傻了眼,看着自己的手心愣神,他方才虽说使出了八分力气,但是攻击的速度并不快,按照她的实力完全有能力避开,哪知她傻愣愣的站在那动也不动,这一掌就那么硬生生的拍了上去。
越灵松扒开身上的断裂的树干,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她捂着胸口,颤抖着的手指向伏姜,正想说些什么,喉头一甜,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将她的衣襟染红了一大片,随即她就感觉眼前阵阵发黑,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后就再也没意识了。
伏姜傻在了原地,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他再次看向了自己的手,不禁产生了怀疑,他刚刚那一掌纯粹是使得蛮劲,不带任何术法攻击,以她渡劫期强悍的肉.身强度,即使身受重伤这一掌也能硬扛下来,万万不可能像这般吐血又晕倒,除非她在装。
“你演的也太假了,赶紧起来。”
越灵松躺在一堆断裂枝干中动也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微弱到几乎听不到。
伏姜定了定神,说:“顾绾丝,这一掌根本伤不了你,你还要演到几时。”
越灵松昏睡在地人事不知,她一直没打听到的原主姓名,就在此时被伏姜脱口而出,可惜她现在挣扎在生死边缘,什么也听不到了。
伏姜察觉到有些不对劲,面前那个人的气息越来越虚弱,甚至隐隐有股生机即将断绝的趋势。
他面沉如水,大步走上前,望着躺倒在地嘴边还在溢血的越灵松,拳头攥了攥,低头将她半扶起来靠在他身上。
平时的越灵松总是格外鲜活明艳,即使被困在此地,依旧积极的对待生活,她的脸上从来只洋溢着笑意,从未见过半丝苦闷忧愁。伏姜看着她每天那么认真的生活,总会时不时陷入恍惚,仿佛岁月就是这般的静谧,生活就是这样的美好,那些曾经在他脑海中掀起波涛海浪的过往和以往的那些仇恨愤懑,在此时好像都能放下。
他时时提醒自己,万不可被她的虚伪表象所迷惑,她就是那般的阴险狡诈,总是将人骗得团团转,这一切都是她为了忽悠他制造的假象。然而虚伪也好真实也罢,平心而论,这段日子确实是他踏入俗世后过的最轻松愉悦的时光。
而此时那张总是笑吟吟的脸青白一片,嘴角溢出的鲜血更衬得她脸色惨白无比,她的心跳脉搏甚是微弱,下一秒就有可能断气,她真的快要死了。
伏姜陷入了迷茫,怎么会这样,她的修为做不得假,怎么会被他轻轻一掌打成这般模样,她之前不都是在演戏吗?
他搭上她的脉搏,仔细探查了一番,眉头不禁深深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