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阿看着面前那十分随意的躺在大石头上晒月亮的老人,眼神之中带着震惊,身上也带着浓浓的惧怕,这一点从他颤栗的身子上,能够看的分外明白。
“史阿!”看史阿不说话,那老人再次点了他的名字,“你是见了老夫不敢说话了,还是见了老夫舍不得说话了,又或者是,你现在正在努力的让自己变成最好的状态,准备杀了老夫?”
“王王师?”史阿深深的吸着气,让自己变得平静下来,同时也让自己的情绪慢慢的舒缓起来,朝着那老人躬身行礼。
“哎,免了免了!”王师从大石头上坐了起来,一遍捯饬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一边随意的摆着手,“你还是叫老夫王越吧,若是你觉得不太习惯也没关系,叫着叫着就习惯了!”
“王师莫要取消小子了!”史阿此时态度倒是十分的谦逊,“小子是跟您学习的技艺,哪里敢这般对您不恭敬!”
“你还有不敢做的?”王越冷哼了一声,墨剑就这么直接出现在王越的手中。
看到王越已经将墨剑拿出来了,他们那些普通的探子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但是史阿已经不得不将自己的大剑放到了自己的胸前,一副全神戒备的模样,让周围的士卒都有些不可思议,他们认识之中的史阿,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怕的人,仿佛天下都不放在眼中,但是如今却是这般的小心谨慎。
王越看着史阿非但没有退下去,反而是这幅姿态,不由的露出了轻笑。
“看来你还是真的长进了不少啊,话说你是凭借的什么能够和老夫这般猖狂的?”王越说着话,直接走到了史阿的面前,看着紧张不已的史阿不由的耻笑着,“就凭你身后的这些帮手么?”
“王师,请赐教!”史阿没有回答,也没有再多说话,直接朝着王越扑了过去,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够和他的王师比肩的资格,但是他仍然愿意拼死一搏!
看着冲杀过来的史阿,王越还是那般的冷哼,直接轻飘飘的举起了手中的墨剑,朝着史阿赢了过来。
“噹!”明明史阿才是势大力沉的一击,但是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却是被王越轻飘飘的一剑挡了下来。
挡下来史阿之后的王越没有任何的吃力,直接一个后撤,墨剑就像是将那史阿手中的宽阔大剑给捎带了过去。
被捎带着的大剑虽然还在史阿的手中,但是从大剑为起点,史阿整个人仿佛都被王越给带到了一个漩涡之中。
史阿为什么害怕王越,因为史阿觉得这个老人实在是深不见底。
当初游历天下,史阿就觉得自己已经将他的一身所学都学到了手中,能够顶替他成为了天下第一的剑客。
但是当王越单人独行一个人进入了长安,一剑闪过,董卓这个天下权臣都差点被他一剑杀死,而行刺失败的王越,在众多西凉士卒的围攻之下竟然没有任何的损伤,就这么活蹦乱跳的走了出来。
当他已经能够和邓盏等人一起坐而论剑的时候,当他已经在当年的那个时代出人头地的时候,王越都已经几乎彻底的归隐了。
但是当他一路信心百倍的来到了王越的面前,然后就被这个垂垂老矣的家伙,用一柄长剑缓缓的大败了。
就是缓缓的打败了,他一柄长剑,将史阿那如同狂风骤雨的攻势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拦截了下来,王越的动作很慢,力度也不算大,王越就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家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老人,却是用他那轻飘飘的剑法,如同狂风暴雨之中的一根野草一样,虽然看似风雨飘摇,但是根基却是动都不动一下。
这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剑法,让他有些惊讶,同时也有些眼馋。
但是当他提出自己想要学会这种本事的时候,王越倒是没有任何的反对,甚至可以说教导的尽心尽力,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他差点自己废了自己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