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琴不愿与她多废话,匆匆道了句:“是的,抓紧上路吧。”
说完,便又跑到队伍前边带着大队人马朝东边掉头,揽月趴在窗户上奇怪的嘟囔:“这样的天气,怎么可能有风雪?”
揽月正嘟囔,平地却忽起了一阵飓风,环绕着山谷猎猎作响,像是在深渊中哀嚎的狼叫声般,钻进耳朵里让人不寒而栗。
风,越来越大,林间丛中的树叶倏忽而起,风沙漫天,谜了人眼。
“雪暴来了!”人群中,不止是谁忽然大叫了声。揽月抬眼看去,正是将才同司马琴说话的军士。
“快走!快!”司马琴最先反应,立刻驾着马儿朝马车这边过:“上马!”
揽月一怔,犹豫不前。
这,是要与他同乘一骑?
见着揽月愣神,司马琴常年冰冷的语气总算有了些焦急:“再等下去就来不及了!快!”
说完,朝她伸出了右手。
可揽月仍旧犹豫,明知此刻雪暴降至,明知该迎上那双手,可她却在害怕,那双手指节修长,可布满斑驳,常年握剑厮杀战场的手,疤痕外露,章示着他曾在战场上的九死一生。
她害怕握住那双手,就好似将要落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司马琴并未晓得她此番心理,只当是伤痕满布的手吓着了眼前的人,干脆一把将揽月从马车中捞起,横着盈盈一握的腰,一用力遍卡在了身前,没有丝毫怜香惜玉。
揽月在马背上晃动想要摆脱身后的钳制,司马琴不赖烦地低声道:“别动。”
说完,也不再理会身前的人,对着大队的人马高声道:“所有人,骑马的带上姑娘们往东边走,其余的加紧跟上!切莫在雪暴中慌了阵脚!”
这些人都是司马家军中训练得当的将士,平素里在战场上都未曾慌乱,遇上暴风也十分沉着,跟着司马琴的命令便立刻行动起来。
未过多久,骑马的将士们都各自将姑娘按在了马背上,司马琴扫了一眼,确定未有遗漏后,又下了命令让人都赶紧离开。
马蹄声踏踏作响,与耳边倏忽而过的狂风相伴,听得人胆战心惊。
大风呼啸,夹着骤然的雪,打在揽月的脸上,竟有些针尖扎落地疼。不由的,她低下头往司马琴怀里更缩了一分。
怀中的温暖胡乱蹭着,隔着皮革软甲也能感受到对方的柔软,他牵着缰绳的手微不可查地僵了半分,即便他做惯了正人君子,但无论如何都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呀,又是温香软玉抱满怀的,她如此在他怀里乱动,怎能没有奇怪的反应?
他紧紧扣住身前晃动的人儿,继而又冷然地道:“郡主,若你再乱动,马儿受了惊,可就不听使唤了。”
揽月募的想起那时她骑着马跳崖,若不是命大,可能她早就喂鱼了。
讪讪地僵住身体,不敢再动,即便风雪刺得脸生疼,也不敢再动分毫。
感受到怀中终于消停了下来,司马琴也暗自松了口气,夹着马腹飞快往雪城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