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人成掎角之势,将师尊牢牢围在中间,大有谁敢上前一步,立刻血溅当场的意思。
气氛一时凝固。
短暂的沉默后,叶长青轻声道:“你们三个,都给我退下。”他不是不想高声说话,而是实在没有力气,那道猎魔咒对他的伤害太大了。
秦箫急道:“师尊,不可,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们不反抗的话,他们还会对你——”
“退下!”这一次,他真是铆足了力气,吼完就立刻熬不住,捂着嘴不停地咳嗽。
“咳咳咳咳……”鲜血从指缝溢出来,顺着关节的弧度轻轻落在地上,殷红如朱砂,触目惊心。
师兄弟三人吓坏了。
“师尊,你怎么样,还疼得厉害吗?”温辰跪在他身边,紧紧抱住了他,像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近乎哽咽。
他有着除灵族之外,世上最为纯净的木之灵气,能活死人肉白骨,令枯树再逢春,可偏生,就是救不得这缕快要消散的冥火。
叶长青摇摇头,道:“还成,死不了。”
他揩了楷嘴角的血,对三个惊慌失措的年轻人说:“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魔族都要打上门来了,你们还要内斗,蠢也不蠢?”
“可是——”阮凌霜上前一步,被他一个眼刀打住,悻悻地退到一边。
叶长青:“方才那些污言秽语谁教你们的?”
秦箫张了张嘴,在众目睽睽之下,愣是把“你教的”三个字给咽了进去。
“打伤别派弟子,擅闯河洛殿,辱骂前辈,搦战挑衅。”叶长青顿了顿,将胸腹间不断涌上的血气缓下去,眼睫一抖,既像是埋怨又像是恳求地轻声问了一句,“几时能给我省点心?”
三个小的一听,心里五味杂陈,半刻钟前那股谁与争锋的嚣张气焰,顿时都萎了。
做师父的勉强伏了伏身,声音虚软:“对不住,在下教徒无方,让各位前辈真人见笑了,还望看在他们年轻不懂事的份上,原谅则个。”
“……”亲耳听他道歉,秦箫和阮凌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着看着,眼圈都红了,温辰半跪在地上,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谁也没撩。
终于,云衍面上的铁青消散了些。
“好了,年轻人有情有义,血气方刚,是好事,希望你们除魔杀敌时,也能有这样的胆识。”
这一篇算是揭过去了。
叶长青松了口气,单刀直入:“云真人,魔修一事,我认,但里通外敌,抢夺烽火令害死陆谷主,并非我所为。”
四座皆惊。
柳明岸心有不忍:“长青,我为你治疗三年之久,从未在你体内发现过一丝一毫魔气,你为何要认,你到底有什么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