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一瞬间,他左手捏诀,对土蚤使出了月境之术。
土蚤刹那间呆了一下,兵器停了下来,这才看清是一把硕大的镰刀。张白不容他反应,右手木手暴长,一下子抓住了土蚤的咽喉,左手同时摄出湛卢剑。
一把长剑此时已经杀到,正是刺风的配剑,剑锋未到,剑气已达,连一个喘息的时间都没到。
“铛”的一声,张白来不及细想,随手用湛卢剑格挡下来,手腕被震得有些疼。
然而更觉得惊讶的是刺风,他“咦!”了一声,停住动作,有点发呆地看着自己的长剑。
长剑已断,只剩下半截。
连从佛像另一边包抄,刚刚赶到的海叶都大吃了一惊,这柄剑跟了刺风多年,是他用得非常顺手的兵刃,没想到这一下子就毁了。
刺风这一气,非同小可,他脸色涨得通红,双手成爪,本来就血腥的眼神似乎能滴出鲜血来。
张白见势不妙,立刻横过湛卢,右手出力将土蚤压到半跪在地。他仗着身材矮小躲在土蚤背后,靠着佛像,大喝一声:“谁敢动手,我杀了他!”
“桀桀、桀桀!”土蚤似乎是失了神,不停地傻笑着。刺风和海叶没想到会出现这个情况,一时不敢妄动,塔中安静下来,只有土蚤的笑声回荡着。
“你别激动,我们不拿你就是,千万别伤了我弟弟!”海叶忍不住急道。
“我劝你放开土蚤,”刺风冷声道,“乖乖跟我们走,最多丢几根指头少条腿。到了东王爷那里,说不定王爷那天高兴,放了你也说不定。要是你拒不合作,我们现在就办了你,也没什么大不了,就说你挟持迷冥使,我们不得已而为之就行了。”
“少吓唬人,抓我你就别想不付出代价,不信试试看。”张白毫不退让。
双方僵持不下了一会儿,土蚤的那奇怪的笑声忽然停了。张白只顾着刺风,没想到土蚤这边因为修为天赋出众,竟然脱出了月境之术。他只感到手中剑身一震,几乎脱手而飞。
大惊之下,张白急往后跃。一道弧形的刀光从他身前划过,正是土蚤的大镰刀。
“轰隆!”张白后跃太猛,一下子撞上了佛龛。佛龛体型大,只有一层矮矮的护栏,他脚下拌蒜,收势不住跌入了里面。
刺风当即跟上,伸手抓下去,没想到却抓了个空。
他双目炯炯,扫视佛龛,却惊讶地发现,张白消失了。
海叶此时也赶到了,他的兵刃是一杆前段成十字形的长戟,他不解地瞥了一眼刺风,长戟猛地插入佛龛,然后一阵旋转,把佛龛里连贡品带佛像,一起搅了个稀碎。
还是没有张白,海叶也惊呆了。
“看到了!”土蚤此时忽然大喊了一声,镰刀搂头劈下,把佛龛从中央处劈成了两半。
里面还是什么都没有,然而土蚤却似乎能看见似的,尖声大吼:“看到了,你跑不了!”一纵身,连人带刀,一起跳入了佛龛所在的位置。
海叶急忙叫他:“土蚤别急!”
瞬息间,土蚤连人带兵器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