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文锦没个正经,王珊瞋视她一眼,骂道:“都说这是符号不是文字了。……你能先把嘴里的东西咽了再说话吗?”
丁墨向她们摆了摆手,倒是觉得文锦没有问错,蹭着眼镜对她们说:“这说明什么?问的好。这说明这块砖……哦,不!应该说铸成这道城域的石砖,至少也是商周时期之前的。但是你们看那楼台上的飞瓦流檐,却是汉代的风格。所谓秦砖汉瓦,就是说秦时或者战国时期才有的砖,汉代才有瓦。城砖是商周时期的,瓦楼却是汉朝之后的,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王珊莫哀一是的想,不管商周还是秦汉,都特娘的那么久远了,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像有人争议秦始皇是吕不韦儿子、鬼谷子活了三百年、武则天养了桃面兄弟一样,都特妈的无从考证了,还争议个屁啊。
王珊不耐的抓抓脖子,言道:“所以说,这个地方是汉代之后的那个朝代建造的?”
用最保守的角度推算,既然汉时才有瓦当,这里的缔造者应该就生于汉时之后。
但是丁墨却凝着神摇起了头。“如果是汉代之后,那出现在石砖上的就应该是文字而不是简易的符号。而且汉后的窑砖技术已经很发达,没道理还用这么原始的办法打磨石砖,耗时耗力不说,也不稳固。”
见丁墨这么一讲,王珊便明白了,径自点着头说:“我懂了。不是后者,那就肯定是前者。这个地方是商周时期就有了的。哇塞!原来那么久远。而且瓦当早在商周时期就已经出现了,并不是汉代才有的!”
王珊以为自己说对了,再看丁墨却见他还是摇了摇头。
丁墨有气无力地对她苦笑着说:“王珊你很聪明,但还是没弄明白我的意思。”
丁墨这话的前半句像是在夸赞她,但后半句一说,就立即把这夸赞的话变成挖苦和嘲笑了。
王珊有些不服气地睼视着他,等待他能给自己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
“你知道我们的万里长城是哪个朝代建的吗?”丁墨忽然换了个话题。
“废话,这连小学生都知道,秦始皇为了抗抵匈奴修筑了长城。”王珊说。
丁墨点着头说:“对,但那只是个开始。长城自秦始皇时期修筑起,直到明朝还有修建。所以要从万里长城的整体角度来看,它是一个有跨越性的建筑体。”
这时,王珊方才明白丁墨的意思,看向眼前的古城楼阁,惊讶的问:“你是说,这个地方被秘密的建造了几百上千年?”
“保守的说,至少有两个建造阶段。一次在商周前夕,一次是汉代往后。如果这里是一个陵墓的话,我想这墓葬并非一个主人。早在商周之前就有人在这里大兴土木修建陵墓,而汉代之后的某一天另一个中央政权发掘了这里。基于这里得天独厚的风水环境,后者鸠占鹊巢,加以改建就变成了自己的墓穴。”
丁墨说着转回头去看那些兵俑,惊叹道:“死后能有兵俑随葬的,不是帝王诸侯,根本不可能。”
顺着丁墨的想
法,她忽然又想起那个走进来的墓道。可能这里也并非两个陵墓,头顶之上还有一处,也许和这里的墓葬是个整体,但也可能只是平行地存在。来
古人修建陵墓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下面还藏有这么大的乾坤。
文锦吃完了面包,有些意犹未尽,竟然把袋子反过来给舔了。这时候正唆着手指肚,见王珊和丁墨有这么新奇的发现,就疑惑的问:“谁会把坟修在别人修过的地方啊?怎么说也是二手货了。现在二手房、二手车都在掉价,他还劳民伤财的把坟墓建成‘二手坟’?”
“塚躯凿墓,在风水伦理中是可以出现的,并且有敲骨吸髓、聚阴采阳的可行性。否则你看古代的那些墓葬群为什么都那么的集中拥簇呢?在古墓的底下发现还有古墓,这样的新闻应该没少出吧。”丁墨说。
“可他是把别人的坟墓给改造翻新了啊?”文锦纠正说,像是有点为先前的墓主人命运堪忧的样子,叹息地说:“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善待先前的墓主。”
王珊却不以为然,反驳道:“古人的智慧是难以想象的,也是残酷野蛮,充满血腥味的。把一座大山凿出这么个窟窿来,恐怕也没少祸害老百姓。让后者鸠占鹊巢毁其功绩,也是因果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