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游，原本陌生的风景、陌生的人，现在依旧，没有任何改变，这座传说中的浪漫之都楚归航依旧没有任何好感。不过在看到广场那一抹熟悉的倩影却勾起了回忆，还是一头齐耳银发，圆溜溜的大眼睛。虽然是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可现在回想起来，真心觉得自己那时候幼稚。
何留像一只小鸟一样飞过来，人那么多，楚归航不知道何留是怎么认出包裹得跟一个粽子似的自己。
“又见面了，这算得上缘分了吧。”何留拉下口罩，一口瓷白的牙瞬间露了出来，楚归航觉得自己有点被何留晃了眼。
“你们摄影师是不是有一套特别的辨认方法，要不然，为什么我裹得这么严实你都能认出来？”楚归航道，人海茫茫，本就陌生的人能再次相遇的概率太低了，他也觉得这算得上是一种缘分，不期而遇的缘分。
“就像外科医生一样，我们都看骨架的。特别是我的眼睛还这么大。”何留开着玩笑说道。“我要是再年轻几岁，我肯定像热恋的小姑娘那样追求你，不顾一切奔赴的那种。”
“就因为缘分？”楚归航知道何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他也没想正经回答，可能是韩烟树上次的解释让他再次见到何留的时候，心里少了一层隔阂，多了一份客观的欣赏。何留确实是一个足够让人动心的女人，但这里面却不包括他。
何留神秘地眨眨眼没有回答，“我的镜头每次遇到你的时候都如有神助，你看。”何留每次没有思路的时候都会满世界跑拍照，从无人的荒漠，到热带丛林，从人迹罕至的村落，到人声鼎沸的闹市，可她不得不承认，没有一张照片比此刻相机里的让她更满意了。
楚归航拿过相机看着照片，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张好照片，他不是专业的摄影师，可这照片像是一张制作精良的海报。他站在人流中，就是那么一个不经意的抬眸，让人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虽然只露了一双眼睛，可眼睛里却像装满了整个星河。
韩烟树手里拿着购物袋走过来的时候皱了皱眉，在国内的时候他从来都不知道楚归航这么能招人。他不过刚离开一会儿，就有搭讪的，他压了压嘴角，脚下不禁快了几步。
“买好了，走吧。”韩烟树的手放在楚归航的腰上，暗示性十足。
这声音，何留总觉得很熟悉，她缓缓抬头，然后脑袋像拨浪鼓似的在俩人之间来回扫荡，怪不得。
“韩老师？好久不见。”何留把相机挂在脖子上，伸手右手。
韩烟树一愣，“何留？”
等了半天，韩烟树才从惊讶中缓过来，轻轻握住何留的指尖，“好久不见小何，你和小航认识？”
何留摇摇头又点点头，开口道：“不算认识，他名字我都不知道呢。不过要说认识也认识，上一次看极光，拍了张照片就是他的。”
韩烟树心想，这也太赶巧了，刚来巴黎又碰上了。
“这照片你要吗？你要是要的话回头我发给你？”何留也不拐外抹角直接问道。
楚归航本以为何留和韩烟树经年不见定要寒暄一阵的，所以当何留突然问他照片的时候他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问话内容。
“好，那我加你微信？”楚归航拿出手机。
“我这个手机在国外用的，没有微信，你给我手机号，回头我用我国内的手机加你，过一段时间我就回国了，打算待上几年，不知道到时候我们还会不会遇见？”何留笑笑。
俩人互换手机号，又聊了一会儿，临走前何留抱了抱楚归航，看到一旁的韩烟树一脸不开心，觉得算是为多年前的单相思小小回敬了一下。
“你和她很熟悉吗？”韩烟树眯着眼睛看着楚归航说道。
“这话不应该问你韩老师么，你和何留认识的时间应该比我长。”楚归航嘴角不禁上翘，这算是哪门子的飞醋，要说吃醋也该是他才对。
“早都跟你解释过了，不说她了，先去看看片场，我最近右眼睛总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韩烟树最近心神不宁，特别是来这之后，每天早上眼皮都跳上一会儿，他想不在意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