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僵着半天不敢动,徐凤骄盯着墙上黑色的身影,一颗心提在胸口,连呼出的气都缓缓地吐露,生怕惊扰了右臂环绕的小鬼。
半响,她才平复下内心的挣扎,微微侧首,一副白净的面容引入眼帘,眼前的灯忽地一晃,徐凤骄伸手拽住被子的一角。
她慢慢倾下身子,就像幼年伏下身体去看河中的游鱼一般欣喜又谨慎,伸出的手探入水中,希望有鱼儿能游离于她的指尖,她拨过那细碎的鬓发,别到耳后,温软的耳垂激地她胸腔里的物件跳了个没停,她按住胸口,像被蛊惑了般将唇移到她的颌骨贴近耳垂的部分,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她睡着了,睡相很乖巧,徐凤骄带着后来的清醒缠入了脑中的幻境。
人是因为抱有期待,才会在脑中搭建一个特殊的位置,逐渐沉迷。
“师傅,要是找不到凶手,我们该怎么办?难不成要一直待在新丰。”
沛白给他师傅倒了一杯茶,不解地问道。
“喊着要出来的是你,现在急着回去的还是你,你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还不是你把我从小师姐那儿带出来。”沛白嘴里含糊不清,居东思白了他一眼。
“那他呢?都晚上了还不回来。”沛白现在看他那位吴师叔就厌烦,要不是他,自己现在还和小师姐在树桩里下棋着呢。
“把你自己管好,他怎么样是他的事。”
被提及的吴修仁此时就在孙家府宅外面闲转,有人看到了徐凤骄的小叔子和一名道士往来,这道士若不是闲云野鹤,怕就是此行莫名失踪的屠行。
和徐凤骄牵扯上,是他最喜欢看到的事情。
这几天,他都在孙府外面踩点,可这户人也太冷清了些,除了日常的生活料理就是铺子的掌柜上门,低调得不像户富商巨贾,称得上是门可罗雀。
厚重的朱门被推开,走出来两个丫鬟,低头絮絮叨叨地说着。
“二爷脾气也太差了,今日我去给他喂饭,饭太烫了,我就想着吹凉一下,结果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谁说不是呢,那么大的院子,天天能听见他骂大奶奶,那话可难听了,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人家在的时候他一声不吭,尽做那马后炮。”
“晌午过了又得去给二爷喂饭,我这是什么命啊!”
吴仁修细缝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暗光,露出思索的样子,听那两个小丫头的话,这孙府的少爷似乎是个瘫子,还和徐凤骄不和,他忽然来了兴致。
荀易又被叫走了。
一群萝卜头趴在门框处,露出黝黑明亮的眼珠,冲着她一直笑。
然后领头的小萝卜头就放进来一把狗尾巴草编织的小动物。
望着荀易忐忑希冀的眼睛,徐凤骄缓缓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