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则之信上写着三日后回来,虽然时间不多,可想来还是觉着有些长了。

    “青梅,屋里的被褥可有拿出去晒过了?”顾离原回头,看了眼床榻上被睡得有些干瘪的被褥,问道。

    “回大娘子,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得着晴天,不过奴婢见今日天气不错,一会儿我给您拿出去晒晒。”青梅回道。

    顾离原点头,这几日阿则不在,她夜晚睡觉时都不自觉缩成一团。

    好几次半夜被冻醒,起身才发现是自己睡觉不老实踢了被子。

    也是奇怪,最近几日晨起,枕巾又变得像原先一样,湿濡濡一片。

    她真有些纳闷,为何阿则不在身边,她那些已经丢掉的陋习又全回来了。

    “对了,我屋里的熏香用完了,你记得一会儿添上。”顾离原左看右看,想了想,道。

    “青梅,你去看看,我怎么总觉着桌子角沾了灰尘没擦干净?”顾离原又说道。

    青梅一个怔愣,扯了块抹布,悻悻地走过去,蹲下身仔细瞧了瞧,“没有啊,大娘子,是您看错了,这边擦得很干净。”

    顾离原狐疑,“是吗?我看看。”

    她跟着弯腰下去,接过青梅手中的抹布,用力擦了擦,复又看了几眼,才呢喃道,“是我看错了。”

    她站起身,对着那地方看了又看,还是觉着不舒服,“我总是觉着这角落没擦干净。”

    “大娘子,您这是想家主想得魔怔了吧。”之前家主在时,她哪有这个闲工夫看这看那儿,如今家主走了,她心情不好,倒是看哪儿都不称心了。

    “胡说,我才没有想他。”顾离原皱眉,嘴硬道,“我看啊,是你见阿则出去了,才偷懒没打扫干净的吧。”

    “大娘子,天地可鉴,奴婢真的不敢啊。”

    青梅无奈,为何受伤的总是她。

    *****

    自从那晚的事情发生后,严莞再没有同丁路晨说过一句话。

    她将主屋的东西都搬到了宏儿的屋里,和丁路晨彻底分开了住。

    家里的丫鬟小厮对此议论纷纷,丁路晨每日回来都能听见不一样的内容,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哎,我听说,家主那晚是为了月华才同大娘子吵架的。你们说,月华会不会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我也听说了,如果月华真的成了丁府的小娘,那你们说,我们这些平时跟她一起的姐妹,是不是也能讨到些好处?”

    “啊?那我之前因为一碗粥还跟她吵过架呢,她会不会记仇,日后报复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