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这才是白玉骢发狂的真正元凶。”肖德佑抬头道,目色尽是一片心惊胆寒,“有人将至纯浓度的金蔓藤毒液洒在这片草地,随着升温挥发出来,由浅至深,逼疯了白玉骢,若是过了今晚,恐怕毒液便消散得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如此用心,实在是够歹毒的。”
“可为何世子的马也随公主经过此处却无碍?”星宿提出疑问,“还有我,还有那些侍卫,我们所有人的马都没事,唯独只有公主骑的那匹白玉骢发狂?”
漓风眉宇沉着:“因为只有公主那匹白玉骢是河曲宝马。”
星宿转头望去,更是云里雾里。
“世子正解。”肖德佑微笑地认同道,“武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河曲马产于蕃息的河曲草原,这种马对当地一种草木的气味过敏,便是金蔓藤,而金蔓藤对其他血统的马是没有效果的。”
“那这么说,凶手算好了公主会骑白玉骢经过此地?”星宿内心惊愕不已,“可他们又怎么知道今日骑白玉骢的一定是公主呢?”
万一那会幽梦拒绝了太子的好意,整个计划不就泡汤了?
“除非让公主骑上白玉骢,也是计划内的一环。”漓风波澜不惊地说道。
星宿脸色骤变:“世子,你怀疑太子?”
漓风静默,眼神有着一股风雨不侵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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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边,姬幽珲的亲信侍从阿旺被一群黑衣人架来,有人踢了他一脚,他被迫跪下,想起身却被人强行摁住了。
阿旺挣扎抬起头,赫然见一个黑衣男子背对他站着,虽看不见他的容貌,却给人一种天神般的尊贵冷傲,难以接近之感。
阿旺愤恨地扫视这群黑衣人:“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抓我来这里做什么!”
封狼怒喝:“说,谁让你在马饲料里下药的?”
阿旺原本还嘴硬,封狼“呲”地拔出刀架在他脖子上。
“我说!”阿旺吓得冲口而出,“我什么都说……”
封狼收住力道,刀刃在阿旺脖颈上划出一条口子,正往外渗血。
那个背影冷俊的黑衣男子依旧一动不动。
“是六皇子……”阿旺战战兢兢地说道,“是他指使我这么做的,他看不惯太子,想让那匹马中毒,狩猎时就可能将太子摔下来,不死也残……”
黑衣男子缓缓转过身,阿旺双目一瞠,只见那男子脸上戴着诡异的雕花面具,宛若幽冥深处的鬼魅向他走来。他浑身散发阴森的寒气,越靠近,阿旺就越抖得厉害。
“兄弟阋墙,争权夺利,却差点让小公主成了替死鬼?”男人停在阿旺面前,冷厉地俯视他。
阿旺满眼恐惧地望着他,身体抖如筛糠,为了求一线生机,拼尽力气呐喊:“你们想知道的我都说了,放我回去……放我回去!”
男人掐住他的脖子,单单只用一只手就将阿旺提了起来,阿旺顿时喊不出来,喉咙间只能发出粗噶的哽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