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玉是陆谦玉,他是麟州的陆家子弟。
申屠家族的关系,与陆谦玉距离较近,因为他是十大家族之一。
三百年前,往日不可追忆,那时候的十大家族,是一个整体,牢牢抱成一团,不可被分割。
谁道命运总是无情的变动,十大家族,像如今这副冷淡的模样,就是命运给人强加的枷锁。
申屠鸿海与林杏的想法,不谋而合,随意说道:“成就大事之人,无法在意一得一失,我们与魔炎教派的交锋,才刚刚开始!”
“现在情形如何?”林杏顺着申屠鸿海的话,往下问,“我说的是,碎片追查到哪一步了?”
“会嵇派,麓剑派的人,正在前往其它地点!我们分开行动,之前追击一伙可疑的商队,没想到是魔炎教派的阴谋,与他们打了一场,故而慢了一些。转而来到这里,又遇到魔炎教派的人设下了埋伏,看来,我们都在他们的洞察之下,正在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申屠鸿海很不爽的说。
几个人,边说,边进了茶棚。
陆谦玉一脚踩在了陶碗的碎片上,鞋子险些被刺穿出一个窟窿。
地面是一片狼藉,那些个武林上的杂毛似乎跟老板娘有仇,几乎毁了所有。
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正在收拾着打翻的桌椅,扫起地上的陶碗碎片,竖起倒下去的竹子栅栏,小店变成了废墟。因为刚才被人推搡着,撞到了货架上,老板娘腰上很疼,干活的时候,哎呦哎呦的叫唤着。
当看见有顾客上面,老板娘收起痛苦的表情,重新挂上了灿烂的笑容,将客人往收拾好的桌子上引。
“各位好汉,这边请,你们要吃点什么?”
茶棚不远处,便是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等着有人去收,鲜血的味道,随着风来到茶棚,老娘们似乎见怪不怪,脸上毫无恐惧,只顾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只要能够卖出去酒,卖出去肉,衣食无忧,生命无虞,她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还有酒吗?”浪流坐下来,眼睛瞟着老板娘,同时看见货架下,打碎的酒坛子,被酒淹过的地面,不免痛心。
“大兄弟,要喝酒,哪能没有?”老板娘对浪流的印象不错,抛了一个媚眼。
“老姐姐,你是真让刮目相看。”
“大兄弟,精挑,好话说你你老姐姐。不过,此话怎讲?”老板娘转身去拿酒去了,弯着腰,翘着大屁股,小手在石头和木头堆里翻了半天,要不是几下真翻出来压在下面的几坛子好酒,浪流就要上去帮忙了。
“遇到杀人的事,你也能不慌不乱,是见过大场面,一般的女人,早就吓的,鬼哭神嚎了,我这个人,最受不了女人发出那种声音。”浪流笑道。
“老姐姐虽然没得多少本事。不如大兄弟,一身武艺。可我在这江湖上,知道一个道理。只要你不去打打杀杀,厄运就找不到上你。”老板娘,袖子口是挽上去的,可见有一条细长又浅的伤口,鲜血沁了出来,她吃劲的把酒坛子放在桌子上,身体微微靠近浪流,一双胸脯,几乎要从衣服里蹦出来,浪流把头扭了扭,免得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影
响他身为侠客的名声。
“此话在理!”浪流说。
“真不瞒,大兄弟你。在这官道上,我丈夫死得早,一个人生活了十多年了,干过很多生意。自从经营这家茶棚,开了两三。过往的江湖人,见过了无数。这里处于两个城镇中间,赶路的人都过来喝一杯再走。就在前天,我这茶棚里,历经一场战斗,死了几个人,还是我给他们收的尸呢,就埋在着茶棚的后面的林子里了,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这么多年,我埋了不知道多少英雄豪杰。”老板娘说着,叹了一口气,“大兄弟,你说,这人啊,生前无论多么嚣张跋扈,死后,都是盖着一捧土,我还亲手埋葬过几个娃娃哩,也就十一二岁吧,扒开他们的衣服一看,毛还没长全呢,这就死了。”
“江湖,就是这样。”陆谦玉在一边听着,汗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