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莞察觉了他的动静,抬头时却发现喜房之中竟然只剩他们两人。

    她心中有一瞬紧张,手指绞住喜帕。双眼却一错不错,瞧着走近薛晏清。

    除了两个人清浅的呼吸,龙凤双烛烛花燃烧的噼啪声是室内唯一声音。

    虞莞有心想问,却又不敢开口。她纠结了片刻,闭眼问道:“太后如何了?”

    薛晏清有片刻愕然,没想到虞莞第一句话是这个。

    一路上想的劝慰之词都被吞了回去:“太后无碍了,转醒之后还嘱托我与皇兄好生安抚你们。”

    顿了顿:“若你不放心,明早敬请安茶时便能亲眼见到太后了。”

    虞莞这才松了口气。

    薛晏清猜想春日宴上的一面之缘,才让虞莞对太后心生感激。

    却不知道这中间足足是两辈子的缘分。至于更多的,竟是连虞莞也有所不知了。

    说完前事之后,一时无话。寂静的屋宇内四目相对。

    薛晏清咳了一声:“天色不早,不如早些安置。”

    犹豫片刻,还是把心中的称呼诉出口:“夫人觉得呢?”

    听到“夫人”两字,虞莞一怔,这才有了些许嫁给了薛晏清的实感。

    她眼中波光明灭,变幻不定:“好。”

    房中无人服侍,她便自己伸手卸掉钗环,除去繁复衣饰。一旁的薛晏清也解掉了腰带与玉坠,褪下了威严庄重的红色黑红色吉服。

    她与薛晏清见面不过寥寥数次,乍然独处一室,赧得手上动作都有些踌躇。

    时不时目光碰到对面露出一半的寝衣,然后又欲盖弥彰般移开。

    如此几次,虞莞就感到自己脸上烧了起来。更何况,眼前的男子是她上辈子的小叔。

    “还未谢过二殿下先前体贴我的心意,我感激不尽。”

    犹豫半晌,她干脆主动找个话题,打破沉默。

    说的是之前惹出风波的添妆。

    薛晏清解衣的修长手指一顿:“夫妻本是一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至于添妆……那是我母妃为儿媳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