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管所的铁窗他凝目眺望远方,其他被管教的同囚室的少年便也都不敢入睡,只躺在床铺里大气不敢出的安静等待他。
他回头低声说:“都睡吧。”
于是这些同龄人才纷纷闭眼,沉沉入睡。
阿兰把手伸出铁窗,试图抓住天边的月色,
“这是你第四次进少管所了。”
身后传来低沉悦耳的声音,阿兰收回手,往后摸索着抓住了那人的一根手指,
“为了生存我偷抢诈骗,这有错吗?”他轻声反问。
他并不担心同囚室的少年们会被他们的声音吵醒,因为这位黑袍人有特殊的能力,能够让人毫无意识的将他遗忘,
包括阿兰。
所以他一来他就要握住他的一根手指来提醒自己,否则他很快就会遗忘他,视而不见他的存在。
“没有错。”黑袍人说,“但下一次你就会进监狱。”
“监狱?”阿兰不以为意,“至少在那里不用担心生存。”
黑袍人微微抽了抽手,“你的目标就这么简单吗。”
阿兰缓缓放开了自己一直紧握的那只手指,低头,沉静的打量自己的手,
“上周巴特问我还要不要拍片,”他把手放回腿上,“酬劳是六百星币,三个人。”
“可是前天我去的时候他们有十个人,而且还要玩捆绑,我拒绝却被他们拖到小屋里硬扒了衣服。”
“巴特上我的时候我失手把他重伤成残废。”他起身转头,被粗暴的剃成寸头的头皮上有几道细小的伤口,“我答应过你不再进少管所的,抱歉。”
他直直的走到自己床铺边躺下,闭上眼睛。
“……我已经把巴特杀了。”黑袍人轻声告诉他。
可他没有再等到少年的回答。
因为当他放开他的手,他便已将他自然而然的遗忘。
他接受了别人的帮助,离开这颗荒凉的星球,去开拓自己未来的人生,从此,再也不能将他忆起。
阿伽雷勒避开警戒线把阿兰送到了玻璃花房,随即他身后出现无形的波动,空间被扭曲,自光与影的交界处突兀的钻出什么东西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颈,雪亮的光芒一闪而逝,阿伽雷勒将袖剑卡入自己脖颈和无形之物中间,挑开刀片的同时不可避免的也划伤了自己的脖颈。
浓重的恶臭弥漫开来,他进入最高等级的天赋状态,并不恋战,转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