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青阶,时而隐没,时而出现,而夜正暗时。
杨玉花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她的武功不好,但爬上房梁的本事还是有的。
看着江白、茅羽曦和江拗儿,点零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没有露出谢意,也没有露出笑意。
她就像刚进茅庐时一样,安静而又陌生。
江白知道杨玉花知道了,和江拗儿坐在床沿上,也没有话。
江拗儿抱着父亲的手臂,不敢看杨玉花。
茅羽曦还是立在门边,久久不动,她没有拆穿杨玉花在这里,是因为怕她被宣抚司的人带走,那赵一痕就杀不了她了。
这时风大作,忽而一阵呼啸,吹的窗户呼呼作响,不知是哪里进了风,烛光摇曳起来。
明日有雨!
杨玉花紧了紧身体,仿佛是害怕,又仿佛感到了凉意。
她还在看着江拗儿,她的孩子。
她不敢抱,也不敢靠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江拗儿本不想让她看,还想让她走,可是他发现,他做不到。
江白此时也没有看她,这种心情非常复杂,似乎是解脱,又似乎是得意,她终于知道了结局,终于明白了谁更好。
可是杨玉花的眼里只有江拗儿,而他则被直接忽略了。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看着他的。
往事如烟,多少沉浮事。
这一夜,谁都没有话,这一夜,谁也都没睡,相互看了一宿。
……
茅羽曦不在杨府,陈媛媛今晚只有一人,外面风正紧,吹刮着窗户,令她不敢入睡,连油灯都不敢灭。
“笃~笃~笃~”
子时的时候,陈媛媛正困得想要眯起眼睛,忽然被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惊醒。
她有些害怕,声音都开始颤抖。
虽然她不是第一次一个人睡,但自从茅羽曦跟她了关于江湖的事以及自己亲身体会被黑衣人用刀指着自己后,就变得不敢单独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