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末叶,国民的麻木僵化是有目共睹的事实。︾︾点︾小︾说,这固然是令人既悲愤而又无可奈何的事情,但正如大革命家宋复华所言,烈士的鲜血不会白流,烈士的生命宛如在夜间擦亮的一根又一根火柴,光亮虽小虽短暂,但却会使越来越多的人看到光明,从沉睡中惊醒。
随着万宁起义的爆发和不断深发展,名为《大革命家宋复华》的书册在东京,并迅速在国内、南洋各地传播开来。显然,这是酝酿并准备已久的宣传造势,复兴会所掌握的媒体更是连篇累椟,介绍大革命家的经历和思想理论,并不吝溢美之辞地大肆赞颂。
“何者为义?何者为勇?何者为雄?何者为烈?何者为国家?何者为私己?何者为民族?何者为个人?何者为先?何者为后?”
“……民气日益委靡,老百姓勇于私斗而怯于公战。万宁起义,摧枯拉朽,振聋发聩,有此一役,实乃发掘中华民族的良心,弘扬浩然正气。吾国民受此雷鸣电震,当于酣睡、麻木中警醒而奋起……或者吾国民仍将安居于‘铁屋’之中,烈士的鲜血将被雨打风吹去。但一次,两次,数次血沃中原之后,寒凝的大地终能发出一星星春华。”
正如宋复华所言,中国固然有麻木的民众,可时代激荡之下,也不乏为了理想头颅一掷轻的革命志士。他们或许单纯,或许天真,或许是彻底的理想主义者,但他们是光,是闪电,虽然短暂却无比绚烂。无数青年在短暂的一生里燃尽了自己的全部生命。为理想义无返顾。直至牺牲。
而又一个大革命家横空出世,思想理论更显精深细致,虽然不太合某些激进革命者的口味,但其看问题之深远,将革命划分为推翻与建设的合理,依然使其受到了广大革命者的关注。
现在不是人们刚刚意识到要革命的时候了。革命已经不是新鲜词,但如何革命却成为了更重要的问题。道路不只一条,人人有选择的权力,大革命家宋复华也有亮明旗帜、充当指路明灯的权力。
推翻**朝廷,组建五族共和政府,发展工商,普及教育,完善法制,富国强兵。耕有其田……报纸媒体陆续登载,革命的道路也逐渐清晰。不管你赞不赞同,大革命家的方略是相当具体和完整的,比激进而肤浅的口号强得太多。
更何况人家背后还有坚强团结的复兴会全力支持,还有万宁起义的成绩在支撑。你要说大革命家五族共和不比排满杀满激进痛快,可人家是在干着实事,用嘴皮子革命之辈又有什么资格指摘?
共和,共和!复兴会明确地提出了建国政体。这与立宪派似乎划清了界限,但所禀持的宪政理念却还是相同的。而相对温和的立场。使复兴会与立宪派又不是水火不相容,还有着求同存异的基础。
东京,大革命家宋复华所要巡回讲演宣传的第一站,消息在报纸媒体上屡次登载,日期已经确定,场地已经选好。留学生期待盼望着见到大革命家的真容,并探讨革命的真义。而作为欢迎的礼炮,却是万宁起义的再起**,以及广州将军诚勋的被炸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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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
天空晴朗,稀疏的白云象鳞片般在空中轻轻生,有海外华人华侨。经过了相当正规的军事训练,再加上为了国家、民族视死如归的精神意志,即便是对上再多的敌人,也拥有着奋战拼杀的勇气。
军号吹响,“冲啊,杀啊!”的呐喊声如惊涛骇浪,在战场上空回响。军官挥舞着盒子炮,士兵们挺着寒光闪闪的刺刀,如同一道道海浪,向着清军猛扑了过去。
在自动武器成为士兵的普遍装备之前,步枪射击再加白刃冲锋是战场上极为正常的打法。步枪射击是比较容易掌握的,敌人离得远嘛,心理压力小,就算是新手,也差不多能把子弹打出去。白刃冲锋或者叫白刃格斗则不同,最是考验战士的勇猛和军队的强弱。
刺刀格斗不同于武术比武,很多时候也就是互相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对冲,在一瞬间的工夫里就解决了对方,或者自己被对方解决。进程血腥而残酷,绝不是一般的士兵能承受的心理压力。
“杀!”刺刀入肉的声音很疹人,但怒吼声却更高,温生才一脚踢开清兵的尸体,挺着染血的刺刀冲向下一个敌人。
“杀!”付长锁将斧子劈在一个逃窜清兵的后脑,握斧子的手感受到了头骨的反作用力,但还是裂开了。
波状的阵线奔涌而上,淹没着清兵,击垮了他们最后的斗志,撤退变成了崩溃,崩溃又变成了逃命。没有人再敢停下脚步,没有人肯转身抵挡一下,甚至枪也成了逃跑的累赘,被弃之不顾。
琼州的巡防营虽然算是正规部队,但并未经历过什么阵仗,士气、装备也很一般。若是对付刚拿起枪的百姓,那是没有问题,但对上敢拼命的人马,也不见得就稳操胜算。而对上革命军,失败便已经注定了。
这才有一点强军的样子!吴禄贞举着望远镜,久久没而放下。胜利是有预期的,琼州巡防营只是三流部队,新军的组建抢走了最后的资源和钱财,使得巡防营连挺机关枪也没有。而经历了实战考验,见过了血的革命军,则提升了一个层次。如果再配上火炮的话
报告很快打断了吴禄贞的憧憬,刘永滇被打死了,这个有些意外的消息让他很感吃惊。这下子搞大了,老陈还能转圜吗?想到这里,吴禄贞不由得苦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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