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抱头大叫。
顾述墨眼疾手快地就把慎叔拉起来。
强制被拽起来,慎叔还戾气未散地补了一脚。
保姆闷哼一声。
边上被吓到的阙歌也赶忙上前把保姆扶起来到一边,安抚仍处在戒备状态的慎叔,“叔!你看清楚,我是小歌!叔!”
“小歌?”慎叔一把抓住阙歌的手,全然忘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小歌!真的是小歌!大苹果给你,可甜了!你多吃!多吃!”
这会,阙歌可不敢再把苹果给其他人,她一手接过,一手把慎叔带到身后的椅子上坐好,看着他眼睛,语速极慢地道,“叔,你听话,坐这里,不要走,不然我就再也不来看你了。”
“好,叔不走,小歌要常来看叔!”
“阿姨,你没事吧?要不要上趟医院?”
保姆面色痛苦,正被顾述墨搀扶到位置上。
“不用上医院,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手里的苹果,仿若千斤重。
阙歌愧疚地两头看看,她是怎么也没想到慎叔会那么亢进,她就是临走前,想再来看看。
走的那晚,没有送行的人。
这个她生活了十多年的淮城,又下起多情的雨。
漆黑的夜,零星的灯火,还有车窗,杂乱无章的水珠……
所有的一切,只有在离开的时候,才变得格外的眷恋。
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
这会,她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现在是晚上的十一点。
高速上应该是发生了事故,入口处限制了车流,短短的几百米,他们花了一个多小时还没上高速。
阙歌降下了些车窗,外面的雨就扑着往缝隙里钻,她很快又重新关上,侧头看了看同样听见外面风雨声看过来的顾述墨。
顾述墨什么也没说,在方向盘上的手敲敲,平静地注意着路况,一点点地跟着前车前进。
阙歌从凹槽里取了条薄荷糖,自己吃了颗,问他,“师弟儿,你要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