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确定?”展昭不禁一阵惊悚。
王雱直言不讳的道:“收刀的军令已经发出,你给本官放明白些。本官虽然坏,但怜香惜玉的仁慈之心还是有的,这是防止你在冲动状态下‘技术性误杀’这女人。这真会闯祸的。”
展昭也稍微冷静了些,急忙收回刀来。
王雱的话让曹晴听得一阵惊悚,改变了目标,怒视着展昭。
“所以姑娘你现在知道了吧,展昭比我坏的多,还是高手,扛得住。以后你若有尾行某人的嗜好就找他,别来找我,我是无辜的,只是个孩子。相信我,如果你把天下无敌的展昭害死了虽然是犯法,但实际上不拉多少仇恨大家还会理解你,甚至会膜拜你为狠人枭雄,但你若把我害死了,不但没有任何名声,还是天下公敌。”
王雱的这番最后说辞听得展昭想吐血,曹晴微微一愣,觉得这话真有些道理,于是她处于思考的状态下、多次斜眼目测了展昭后离开了。
静下来后,展昭迟疑着道:“大人你这次又算哪门子的临场发挥?为何但凡不该答应的你都答应,但凡不该说的你都说?”
王雱道:“神机雱不走寻常路你以为是吹的,不要问那么多的为什么。很简单,你只需要问一点,不这么做我们又能做什么?”
展昭不禁楞了楞。
王雱又道:“有时候当家了才知道柴米贵,等候到现在其实我也快沉不住气。我们的目的是接治下的子民回家,接不回来,抚宁县仍旧有民心隐患。但事实上这次打的是心理战,倘若曹首义就是不还那些子民,难道你认为我真能把那两营判决后杀了?不处理的话他们也是人,要张口吃饭,粮食本就紧张,你认为这是好事?”
展昭想了想道:“末将以为,到一定时候你真会杀了那两营。”
王雱道:“那么你就错了。我是执政官不是屠夫,这两个营的确犯错了,但你我心里都清楚他们不是叛军,他们也只是听命做事、且他们和淮西被我砍了的那些有本质的不同。杀当然有理由杀,但有理由就能做吗?真是杀了他们,我们才会失去所有人的信任和支持。”
“我说的已经很清楚,就像曹晴对你动手算是犯法、却不拉大众仇恨一样的道理。当时咱们处于弱势,为了子民利益冲冠一怒,以一个营剿了绥德军两个营,那叫气势,那叫反抗,那叫战斗。除非我们在现场把他们杀光,否则过后这么久,对手无寸铁、已经投降、且不是实质叛军的人动刀,那就是另外一个概念。”
听到这里展昭很郁闷,总之他说的都对。
“可是以大人的风格,不借此敲诈绥德军一些财物和粮食,有点不对道理啊?”展昭又好奇的道。
王雱这才狞笑道:“你觉得我现在缺粮缺钱啊?我干嘛要拉仇恨之后、却勒索一些我并不需要的东西来?”
到此展昭又有点明白了,虽然不知道他打算干什么,然而此番铁定有人要被坑,并且坑的不会太温柔。
这个少年真的拉仇恨啊,展昭认为如果他和曹晴击掌为誓后,又反手坑她,那么不良少年有朝一日真会某女子被干掉的……
很不幸展昭猜中了,面对王雱这么一坑货,曹首义和曹晴想不被坑都难。
十一月初,绥德军方面履行承诺,派了九十九人,押送剩下的一千三百三十九人到达抚宁县,在城外进行交接。
抚宁县方面由分管这一口的户籍押司,拿着名册一个个核对,对上号一个,就对他们说“欢迎回家”,就让他们先喝一碗粥,然后进城和家人团聚。
把这方面的手续全部了清已是黄昏时分。
除了被杀的四十一人外,曹首义的两个嫡系精锐营,人员倒是全部在,放出来了。看样子传言夸张了,这四百多人虽然过的不好,但显然没被真正的虐待。
至少没被赶到矿洞里送死去,还有粥喝。因为老实说,王雱虽然需要免费劳动力,但真不放心他们去矿井里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