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当年是大房极具诚意留他们下来的,可除了头两年像模像样地管吃管穿管人情往来,之後再没掏过银子。

    这些年七房的吃穿用度,梁知闲生病,苏澹读书,下人的月钱,基本的人情往来都是七房自己管,苏澹还得给从军的弟弟送钱物,一年到头算下来不是小数目。

    钱哪来?自然是分家时七房得到的那些産业。

    田庄、铺子、宅子、现银,看似不少,可因着他们跟大房只是名义上分家,管田庄和铺子的仍是大夫人邹氏的人,账都是每个月等账房上家里来对,産业的收入多数时候只能持平,并不好看,这其中多少猫腻七房上下心里有想法却也不好计较。

    除了産业收入之外,苏纪珅在族学授课也几乎没有收到过酬劳,茶叶都得自备。

    其实族学大账上一直有他名字,但怪就怪在从来不主动支给他。时间一长苏纪珅便知道这是大房的态度,也不提了。

    这些事苏柚还没被唐秋水拐去从军之前就知道,苏纪珅作爲一个读书人维持七房的T面着实不容易。

    过去几年,小韩郡那头打仗,相隔甚远的建州城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苏澹如何有钱送去军营,苏柚不愿意去想。

    一个没有其他手艺的读书人在乱世如何谋生,无外乎是放下自尊给人当写手,或者卖自己的书画文章……

    想到这里苏柚眉头皱起来,一直关注他的苏蕴问道:“怎麽了,是不好吃吗?”

    苏柚回过神,“待会我上你那讨两颗蜜饯尝尝”

    苏蕴没读出弟弟话里的意思,以爲是想跟她叙旧,高兴得不得了,只有苏澹神sE不自在,而发现苏澹异样的苏纪珅也很快领会苏柚真实意图。

    “我给你做了几身衣裳快好了,不过顔sE太YAn了点,这两年肯定不能穿,留着你以後个子再高些也不合身了,索X我改大了再给你。”

    进了屋,苏蕴就开始说个不停,手上也没闲着,命小丫鬟把柜子里的零食都拿出来摆了满满一桌。

    “你这背的什麽啊?线都崩了,取下来我给你补两针。”她看到苏柚背上的牛皮包漏了口子。

    苏蕴的屋子变化不大,陈设还是老样子,就连熏香也还是那个味。

    小时候苏柚每次过来,多是追着她来吵架的,很少留意环境,那时候苏蕴的身高已经能坐成年人的椅子,但苏柚每次来都能很快发现小矮凳,然後一PGU坐上去。

    现在才明白,那是姐姐的温柔。

    “你是叫小喜吧?”苏柚问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

    如今的七房,除了卢管家,下人几乎都是生面孔,就连他的r娘一家子都不见了。

    “是,奴婢叫小喜。”

    苏柚边把背上的牛皮包解下来,边对小喜道:“你去给小姐把衣裙换了,长K换成短K,越短越好,扶她到床上躺平。”

    “少爷您这是要做什麽?”不止小喜,在场其他丫鬟都有些不知所措。

    端着针线盒的苏蕴更是脸sE苍白,她跟别人想的不一样,她知道她弟弟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