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之前，苏柚让唐麓挂了一个避蛇虫的药包在身上，睡觉也不要取下，因爲是自己临时缝的，很朴素，但唐麓Ai不释手，跟什麽宝贝似的。
经过一处破庙，门前几座孤坟，破庙里有光亮，还有説话的声音，两人猜测多半是无处可去的乞丐或者迷路的旅人，这不是两人的目的地，所以没有进去。
“你不怕麽？”苏柚问。
“怕什麽，鬼？人b鬼可怕多了。”
父母走得早，又在唐家那样的土族长大，该经历的都经历过。
苏柚举着火把，看着前方的山道，轻声道：“确实。”
“得亏年纪相仿，我要痴长你几岁，你这些弱智问题我都不屑回答。”唐麓哼哼。
“你痴长我几岁，一个老菜皮，我爲什麽要跟你？”苏柚觉得这人真没自知之明。
唐麓也来劲了，“苏大夫你这人真够可以的，你要年轻活好的，长得俊的，有银子有宅子有家业的，还得有功名，普通的官阶还不能凑合，你説説你凭什麽啊？”
“就你这皮囊……是，你这皮囊现在不错，可过几年人老sE衰你还有什麽啊？我告诉你，我到时候都懒得看你一眼。”
苏柚也不示弱，“那可太好了，早点厌倦早点分手，我好找个高门贵nV管下半辈子。”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X也挺让人期待的。
唐麓好笑，“你还有没有出息？”
“没有的，我要麽靠男人养，要麽靠nV人养。我这辈子的梦想就是当个什麽都不用想的米虫。”苏柚回答得诚恳。
“你是不是跟傅佑樘混太多了？”这种可笑的想法总觉得似曾相识。
“颍亲王很有意思。”苏柚纠正。
得，还真是。
“我明天回城就去宰了他。”唐麓咬牙。
两人一路斗嘴，很快就上了山腰上，这里有个二十来户人家的小村子，不知是深夜都睡了，还是实际住户本就没几家，只有一间略破败的房舍亮着微弱的光。
两人经过时，正好撞见一个小nV孩出来打井水，她有些防备地後退到门口，旁边立着一排农具，随时要抄家夥防身的架势。
唐麓不鸟她，苏柚冲她笑了笑，很小声説：“我们只是路过。”
nV孩见他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稍微放松，但没有移开视线，一直盯着他们走远才继续去打水。
“你説，如果你将来把城扩到山下，给他们在山外盖好房子，他们会不会搬？”山里生活真是看天吃饭，能顺利活到七老八十简直是奇迹。
唐麓叹气，“难。”
“要改变山民，只能一代人一代人来，先让小的读书，让他们对外面有念想，然後走出去，这样才能影响更多的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