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希言再次僵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杨书瑶再次靠近,站定在榻前低头俯视着燕王世子,“幼时,便有人告知我,女子不能太贪心,想要的太多,反而会什么都得不到,因为是位卑者,所以丈夫是天,谁能与天作对呢,与天争斗,只会自讨苦吃。”
“我是女子,做不了任何人的丈夫。”赵希言道。
“你是世子,大明朝的世子,”杨书瑶道,“我始终觉得,丈夫不过是个名词,亦只是一种身份,是女子还是男子,只要心悦,便都无关紧要。”
“所以杨姑娘,也喜欢女子?”赵希言挑着眉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什么是喜欢呢?”杨书瑶问道。
“情与欲的结合。”赵希言回道。
“所以世子的情在哪儿?”杨书瑶随之坐下,俯身逼近道:“欲又在哪儿?”
赵希言深呼了一口气,旋即挪动身体远离了几分,将头转向墙边。
杨书瑶便见到秀发两侧涨红的耳朵,不禁捂嘴笑道:“瞧奴这记性,都忘了世子还只是个未及冠的少年,哪里懂这□□之事。”
笑声渐止,恢复正常脸色的赵希言也将视线慢慢转回,杨书瑶认真仔细的盯着,眼中虽藏有万般心事,然这双眸子再配上一张精致的脸,极难叫女子不心动,“知道我为何要救你么?”杨书瑶忽然问道。
“杨姑娘不是自己曾说过答案么。”赵希言道。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别的原因。”杨书瑶回道。
“除此之外…”赵希言低头陷入思考,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另一个所以然来,遂缓缓摇晃着脑袋。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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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端午旬休,故而京报所登内容皆为民间私闻,扎成书本的小册内,燕王世子之事又占去了大半。
燕王世子因接青楼女子入府而犯夜禁,遭到羽林右卫右郎将鞭笞一事很快便在应天府传开,此事通过锦衣卫,极早就传入了皇帝耳中。
皇帝震怒,然却不是因为燕王世子狎妓与犯夜,而是右郎将曹斌私自刑加宗子。
朝臣也因朝廷命官动手打了燕王世子而为之恐慌,在燕王怪罪下来之前,纷纷上疏严惩右郎将曹斌。
——曹宅——
锦衣卫入宅拿人,值守了一夜的曹斌刚从睡梦中醒来却被绣春刀架于脖颈之上,“胡指挥使,你这是作何?”见带头的是锦衣卫指挥使,曹斌皱眉道。
“你私自用刑于皇室,本使奉陛下之命将尔捉拿。”胡文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