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浓没光顾着窃喜,问题肯定不在她身上,那必然是在容欢手里出了岔子。她见容从眼底含霜不假,也不知容欢干了什么,才把喜怒不形于色的容从给惹恼了?

    把事交代完,容从遣走了惹他不快的容欢。温浓接下他刚刚抽人用的蔷薇枝,上面残留的血渍与枝干混为一体,抓在手里触目惊心,棘手得她很想扔。

    “你可别学那个混小子。”容从走在前头,目光徐徐扫过满园蔷薇,像是存心欣赏,又似目无姝色,“没事找事,尽给我惹些无谓的麻烦事。”

    温浓心说你也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容从随手折下一朵蔷薇,轻吁:“坊室前几日丢了金线丝,容欢不由分说,打死了一名女官和一个女织。”

    “……”温浓无语,依容欢那个死德行,确实干得出这种事。

    “死的女官是李司制的嫡系,李司制一气之下告到了尚事监。容欢无端整来这一出,这是给咱们娘娘添乱子。”

    这回温浓懂了。

    织染署隶属在尚事监之下,宫中主事听从的是后宫掌事者。一般情况下不是随太后便是随皇后,再不然便是随后宫品阶最高的妃嫔差遣所用。但两年前先帝驾崩,外朝内廷都乱了。谁也没想到半途杀出一个陆涟青会走到最后,还把一个小小的贵嫔扶成后宫之主,一跃登上太后宝座。

    此时陆涟青的手还没伸进后宫内廷,尚事监里的主事多数还是前皇后手底出来的那一批。这些人或会忌惮陆涟青,却未必忌惮个侥幸上位的鲁太后。

    一个司制都敢站出来叫板,可见尚事监是不买太后账的。

    可她这时候过去接容欢的烂摊子,无疑是从这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温浓一边心头淌血一边安慰自己,那总也比留在妙观斋直击一场腥风血雨要强得多,知足吧!

    容从回眸瞧她一眼:“听说关山班的人纠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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