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在外头一直逛到了临近宵禁才回了永安坊。
“多谢夫君今日带我出来。”崔婉微微颔首,让夜色掩去自己脸上的羞意,心中不由对自己又有点埋怨和懊恼——自己分明几日前方下定决心与他恪守夫妻之zj生旁的念想,这才几日功夫,却又同他逛起街市来……
吉顼调侃道:“想着接下去不知要借住夫人的宅子多少年,为夫总该得zj是?”
按道理,这时崔婉当娇声来一句“讨厌~”,可奈何刚直如她,却是一时难为情得zj知如何言语,便转移话题道:“夫君明日去衙署?”
吉顼“嗯”了一声。
“明堂县衙署在何处?”
吉顼低沉的嗓音落于她耳边:“在永乐坊西南隅。与永安坊不zj过隔着四五个坊,并不是太远。”
………
吉顼正式上任后,便渐渐忙碌起来,白日难见踪影,入夜后的应酬亦是颇多。
崔婉却也能自得其乐,与秋彤几人吃喝玩闹,晒晒太阳看看书,偶尔亲自下厨做一些喜欢的吃食,有时候摆着棋谱同自己下棋都能消磨一整日。
有时候再架起炉子,用她独门秘制的蘸料做烧烤,温一些花酿果酿喝着,崔婉只觉日子快活似神仙,巴不得zj吉顼能在明堂县当一辈子县尉才好。
然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许是日子太舒坦了,终于有一日,崔婉因贪恋碳烤之物,在清晨替吉顼更衣之zj脸都青了。
忙请了大夫上门诊治,在大夫一阵细致的诊问之下,崔婉不zj老实交代自己闲暇在家时的所zj为。
大夫道她体质偏寒,不zj宜多食上火之物,身子虚寒定难以承受。
吉顼闻言,当即气得zj脸色发黑。
不zj育,同样是因宫寒,却未好好调理,故而难以受孕。
崔婉不zj免有些心虚,第一次来月信之时,当时她就因腹痛请过大夫,可就着药方吃了一阵,腹痛之zj症减轻后,她嫌药委实难喝,更以为自己平日多有锻炼,身体定当不zj差,便就此罢了药,日常饮食更是少有忌口。
哪知原身底子太差,当年落水直接病死过去,亏下的身子经她这么多年日日锻炼都不能补足。
大夫捋着长须,语重心长道:“老夫开个方子,夫人需照此日日调养,过个三年两载,必能得喜讯。”
崔婉鼻头一皱,想起今后日日与难喝的汤药相伴的日子,顿觉了无生趣。
送走大夫,吉顼唤来翠芜几人,厉声道:“你们今后须看着你们主子,若再叫她贪吃寒凉或上火之物,我定唯你们是问。”
说完,又回过头去瞪崔婉,他公务繁忙,以为崔婉一向以贤妻良母要求己身,不zj想崔二此人果然是在他面前一套背后又是另一套的。
见吉顼打算发zj开口自辩:“七出也没说不zj许贪食。”
若非看她可怜兮兮地躺着,吉顼都恨不得zj意,是打算继续吃烤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