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的乐进和曹休突见敌军阵旗之中,窜出数十骑来,纷纷抬头张望,却见数十骑中一杆大旗随风猎猎招展,上面绣着一个斗大的“徐”字,仔细望去,认得正是徐晃。
徐晃等人一直奔到城下数十步外才停了下来,徐晃一勒马缰,抬起头来,望着城上高声喊道:“文谦(乐进),别来无恙!”
城头上的曹休,见到徐晃就气不打一处来,怒声吼道:“徐晃小儿,我伯父待你不薄,你变节投敌,有何面目相见?”
徐晃手指曹休,冷声骂道:“曹休小儿,不过仰仗宗族之威,无德无能,既有文谦在此,何时轮到你说话?”
曹休听得差点吐血,指着徐晃怒骂:“背主老贼,你……”
话音未落,却见徐晃使劲摆手道,用一种厌烦的语气说道:“我自与文谦说话,你这小儿乳臭未干,给文谦提鞋尚不配,回家吃奶去吧,不然小心被打得屁股开花!”
曹休被骂得差点气炸了肺,提着枪就要下来和徐晃拼命,却听乐进道:“文烈休得中了徐公明的诱敌之计。”
说完,乐进又对城下吼道:“公明,你我今日已是各为其主,兵戎相见,还有何话可说?”
徐晃摇头苦笑道:“文谦,你我同袍八年,难道不念一点旧情吗?今日相见,不为公事,只为私情而来。”
乐进露出疑惑的神色,又朝身旁望去,却见曹休已然气咻咻的奔下了城楼,当下回道:“你我已恩断义绝,还有和私情?”
城下的徐晃语气变得尴尬取来,继续喊道:“徐某有私事急欲相求,对你文谦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你我相见八年,难道不愿留一点情分?”
乐进听一再说是有私事,而非公事,又念多年来同袍之情,两人同为外姓之悍将,平时情同手足,徐晃一再因私事相求,不答应似乎说不过去,当下问道:“有何私事,尽管道来!”
徐晃道:“可否出城来借一步说话?”
乐进神色一变,随即冷笑道:“公明,你欺我乃三岁小儿乎?公孙贼军,兵临城下,作为主将岂有轻身出城之理?”
徐晃急声道:“愿屏退左右,你可率兵马出城二三十步即可,大军尚在四五百步之外,有何危险?”
说完,徐晃便令身后的数十骑护卫退回阵中,同时将手中的大斧也交给护卫带回,空手单骑立于城门之前五十余步之外,等候乐进。
乐进思虑再三,终于率着数十骑护卫,打开城门,拉起千斤闸,缓缓出城,停在徐晃十步之外,手中长刀一扬,沉声道:“有事快说,不可耽搁太久。”
徐晃这才朝乐进一拱手道:“今日请文谦前来,确为私事而来。”
乐进已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快快道来,休得啰嗦!”
徐晃满脸的尴尬之色,苦笑道:“愚弟却是为儿女私情而来,不便启齿。”
这次乐进的脸色一下愣住了,不可思议的望着徐晃道:“儿女私情?”
却听徐晃压低声音道:“此战之后文谦若退回许都,还烦请告诉城西天香楼的雪舞姑娘,不要再等我了,许都即将起兵戈,叫她早日收拾东西回关中吧,今生……若有缘,我再去关中寻她,许她十里桃花……”
“什么?”
这一刻,乐进彻底凌乱了,想不到徐晃神秘兮兮的半天,居然就为了这破事,当下苦笑的摇了摇头,眼中却依旧带着几分警惕,又带着几分讥嘲,问道:“就此等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