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弟,喜事啊!大喜事!”一个黑胖将军向姜安迎面走来。正是孟琰。
姜安正在城关上远眺,现如今,他的心里只记挂着两人。一人在成都杳无音讯,另一人连在哪都不知道。
这两月在南中一直忙于整理孟琰荒废的政务,随意丢弃的法度让多年来七郡的府库钱粮毫无增收,他费劲心思好不容易才将赋税法令推行了下去。今天难得有空在城楼上小憩。
“兄长,有什么喜事?”姜安这些日子心里倒开朗了不少,但二十岁的年纪心智却比正常人成熟的多。
“永安都督罗宪竟然将东吴步协两万大军击败了,吴军败退回江陵去了。”孟琰说的军情,仿佛自己都不相信。
“哦?这罗宪不显山不露水,竟然也是个敢战之将啊!”姜安也表露出一丝惊喜之意。惊的是罗宪区区几千人竟然抵住了两万人的进攻。喜的是蜀汉境内还有着这些忠义之士还在守土抗节。
“兄长,罗宪虽然胜了一阵,但两面受敌,江州的魏军也在虎视眈眈,坐观成败,恐怕早晚也会袭取白帝城啊。”孟琰听罢,点点头。
“那你有什么计策?”
姜安将长剑插入鞘中,缓缓道:
“北伐!”
荆州地界。
深山某处。
距襄阳城西约二十里处有一座小山冈,三面环山,山上松篁交萃,数十条山涧纵横。冈上有一凉亭,有二人在亭间席地而坐。
“老先生,如您能赐教,我将为您设宗立庙,永受后世香火!”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正向着席上端坐的一名老夫子行礼。
这位夫子白发婆娑,确精气十足,宛若一个下凡的老神仙,看上去足足有八九十岁的样貌。
“老夫年已逾百,天命足矣,无尺寸之功于天下社稷,岂能贪图后世香火?”老夫子微微笑道,一副鹤发童颜的神态。
老者接着说:“但这天下,该去往何处?”
老夫子摇摇头,“君上,天下大势,已尽在您掌握,不必多虑,这百年的戡乱也该停下了……”
老者听罢,眼神透着一股深邃之意,起身向老夫子再拜。
“多谢先生赐教,孤明白了!还望先生移驾城中,让我早晚受教!”老者再次参拜。
“君上厚爱,老夫多谢了,但老夫已答应了一人,等他功成归来,归隐田亩,何况家中桑树也要浇灌了,还望告退。”
说罢,便唤不远处的童子,将自己扶起,拜别老者。忽然回身问道:
“敢问君上纪寿多少?”
老者赶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