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面上闪过一抹异色,垂首道:“除了皇后娘娘,其余的嫔妃都过去庆贺了,只是……出了桩事儿。”
“什么事?”徐娉儿挑眉,没有错过晚晴脸上的异色。
“荣嫔娘娘说李嫔娘娘偷了她娘家的七音白玉盏,”晚晴眉间微蹙,“非要罚李嫔娘娘当众下跪认错。”
徐娉儿:……
荣嫔这是抽了什么风?
“什么七音白玉盏?仔细说说。”
晚晴忙应是。
李嫔虽然被封为嫔,但她这许多年来一直无声无息地在后宫生存,身边积攒的珍贵物件并不多。
这启祥宫乃一宫之大,除了宫中自备的各色摆件,空余出来的多宝阁若是不摆上些贵重的物品,就会略显寒碜。
于是,李嫔将她所有的贵重物品都摆了出来。
其中就有一个七音白玉盏。
“李嫔娘娘说那七音白玉盏是荣嫔娘娘多年前赠她的,并非偷盗而来。”晚晴说道,“然而荣嫔娘娘根本不认有这回事,还是那七音白玉盏是她母亲最钟爱的物件,她带在身边是为了时常怀想母亲所用,又怎会舍得送人。”
徐娉儿冷笑一声:“李嫔又不是傻,要真是偷来的,怎会堂而皇之摆出来让人看。”
再说了,以荣嫔那防贼似的心态,又有谁能从她那儿偷到东西。
这分明是嫉恨李嫔升了嫔位,找茬去了。
“不行,本宫要亲自过去一趟。”
徐娉儿自打入宫后,最是合缘的宫嫔就非李嫔莫属,如今李嫔被当众打脸,她少不得要去力挺李嫔的。
“晚晴,桃儿,你们去库房再取上些物件,”徐娉儿想了想,“刻花莲瓣纹净瓶、印花双鱼纹碗、劃花水波纹海螺、定窑刻萱草纹玉壶蝶纹洗,其余的你们看着在挑上一些,一并带去。”
陆辰渊几乎每隔几日就让梁公公往她这里送各种赏赐,她记不太清楚都有哪些了,唯一记着的这几样,是刚开始受宠时候被送的。
那时候图着新鲜,每个物件都翻来覆去的赏玩,熟悉得很。
后来的,就都看上两眼让锁库房,除非是特别罕见的东西,才会多瞧几眼或是留下来玩上几日。
一行人收拾准备妥当,便浩浩荡荡地往启祥宫而去。
到了启祥宫,徐娉儿扶着桃儿的手上了台阶,正准备进殿,忽就听得桄榔一声大响。
“李嫔偷了本宫的东西,本宫就罚她跪怎么了?”荣嫔尖锐的嗓音传来,听得徐娉儿心头一抽,抬脚快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