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隐垂首不语,抱胸靠在墙上,清冷凄清。
少年眯了眯眼睛。
恐怕是这人随手抓的馒头塞进怀里要掉,不然怎么看着抱臂力气越大。
此人确实不敢开口,否则男声一出,天下人就该知道昔日算计世家无数的谋士梁玉隐是个假娇娥、真青衣。
“梁先生天生哑疾,还望老先生见谅。”
帷幕后的太子还在笑着打圆场,“今日先生跟孤来是想看看先生弟子——”
“是什么样的人。”
范老先生猛一激灵,却看自己的好徒弟还在目不转睛看女人。
看女人。
看女人什么时候不行,偏偏当着贵人的眼眼巴巴像色鬼盯着看。
老人家痛彻心扉一巴掌拍在某个“大色批”肩上,面不改色对着帷幕后的太子正色道,“那您觉得这孩子怎样?”
苏岚私下认为太子应该不好意思当众开口,但心底大概会觉得这孩子是个色中饿鬼,八百年没有开荤那种。
苏岚第一次社死,他羞愧万分。
苏岚第二次社死,他当场摆烂。
少年做出洗耳恭听模样,双眼死死盯着帷幕后跪坐之人,满脸写着五个大字——“乐咋滴咋滴”。
被盯的人不自在动了动腿,往后挪了挪位子。
太子不好开口,在范老先生眼神示意下,程大郎冷脸大步上前,一手捏黑猫脖颈,一手抓起苏岚后脖颈将两者提出了屋。
“不不不,我早已经失去了对女人的兴趣,”苏岚瘫在床上,打着哈欠。
他扫了眼负手在自己卧室来回走的青衣人,慢吞吞打断道,“还有,我没看上他。”
鬼才会看上个男扮女装大公公。
程大郎全当苏岚狡辩,焦灼皱着眉头,“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心狠……”
“能有你手里人命多?”
“不相伯仲。”
苏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