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同的,”没禄氏又指了指恼怒的韦月,再次大笑。
“小好,从小就在孤身边,长大后感情会很好,却不象你,赞普居然让你到孤的军队中。如果不是孤的军队纪律严明,又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又让你再次出使我们唐朝……”李威摇头。
“是关在笼中的金丝鸟让人羡慕,还是高空蓝天上自由飞翔的雄鹰让人向往?太子,不与你辨了,前去大军,是我的意思,赞普不知,只以为我去了洱海看一看。前来你们长安,却是你的相约,我怎么敢不赴约?”
李威皱了皱眉头,这一句,有些暧昧。不是别人,是吐蕃人,还是王妃,传出去会有很大的议论。他还不至于喜欢***,指了指桌上的信笺,直接问道:“这是何意?”
提到正事,没禄氏立即看着殿中的数人。
李威挥了挥手,让碧儿等人退下,连没禄氏带来的几名吐蕃仆役同时退下。没禄氏才说道:“今年让你害苦了我。”
“要么你让将孤害苦何如?”兵不厌诈,都是居心不良,只是现在没禄氏还嫩了些,一眼就让自己与裴行俭看穿。如果让她得逞,自己南征失败不提,整个南诏将会糜烂。
“那我会很开心。”
“还是谈正事吧,”李威不想与她调笑了。
“这次我来,还是我主动请求的,用你们汉家的话来说,叫主动请缨。与你们汉家交恶的,不是赞普,是噶尔东赞域松(禄东赞)父子。”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大军当中,你们吐蕃的军队为何出现在姚州?”
“洱海不是你们汉家的天下,是各诏蛮的天下。”
“洱海不是我们唐朝天下,可是不是你们吐蕃的天下。即使不是,为何你们吐蕃军队出现在姚州?”
“姚州也不是,我们吐蕃也不是想攻占姚州,想占也占不下来,如果你们汉家不出兵,我们吐蕃也会退兵。”
“这倒也是,等你们吐蕃将姚州所有百姓财产,全部掳走了,剩下一片不毛之地,自然会退兵。”
“那是你们汉家人富裕,要么你到我们吐蕃去抢去。”
“不是抢,是治,总有一天,我们大唐军队进入你们逻些城,替你们吐蕃人治理。”
“你是想得美……”
话不投机半句多,没禄氏气得眼睛睁大起来,可是李威却悠闲在喝着茶。生了一会儿气,遇到这个慢性子,没禄氏无辄了。自己毕竟前来是求人的,气呼呼地将李威茶杯抢过来,喝了一大口,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朋友来了有酒肉,敌人来了有刀枪,此乃是孤的待客之道。王妃,喝别人的茶,这个举止不好。”
“我喜欢,”没禄氏将茶杯在桌子气愤地磕着,又道:“赞普不是你们汉家的敌人,你们汉家的敌人是噶尔父子。”
李威不想辨解,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没有你家赞普的命令,噶尔父子敢进犯西域与吐谷浑,你们吐蕃大军敢进入南诏?”
“太子,此言差矣。吐蕃不是你们汉家制度,王权高度集中。松赞干布之时,大臣琼保邦色准备在赤邦木城堡安置牙帐,等待松赞入宴之时,用毒酒鸠杀谋反。这是英明的赞布时发生的事。后来让东赞得知密报,邦色知道后自杀谢罪。然后噶尔东赞域松得势,松赞托孤,将赞普交与他。然而没有想到……现在吐蕃所有制度与政权,皆是他们父子掌控。与你们唐朝的种种与赞普无关。”后面还有话没有说,南诏一行,亲近赞普的一些大臣试图再次建功立业,大败唐军,最好能将李威活捉。这样,在声势上能将论氏父子压住,重新将大权拢于王室。然而结果输得很惨。
严格来说,唐朝在南诏大捷,杀敌无数,吐蕃只有一万多士兵。可对吐蕃打击不小,吐蕃号称四十万,有许多是来自各个部族的,其中有的部族对吐蕃政权十分不满意。连吐蕃一些有权势的大臣与家族,都有取代王室的想法。这个四十万随着疆域扩大,分守四处,不能象原来一样,闲时种地放牧,战时作战,对吐蕃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当然,将吐谷浑党项西域能完全消化,更强大的吐蕃将会到来。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比如唐朝的政策相对要优柔的得,各统辖所部,时叛时降,不提吐蕃的高压政策了。因此,需要时战时和,恢复一些元气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