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的西城焕然一新,经过细雨的洗刷,空气中都弥漫着独有的夏日清凉,微风轻抚树梢枝叶,凝集的水珠顺着路灯柱子滑落,四处湿漉漉。

    两人睡到八点才起,先后洗澡,再各自拾掇。

    跟自家老板结婚就这点好处,可以正大光明地迟到,等会儿一起去杂志社,借口“外出办公”就行了。反正有老板兜底,什么时候过去都不是问题。

    青禾后进浴室,在里面磨蹭了大半个小时才出来,接着不慌不忙地换衣服。

    今天穿得还算随性,一字肩吊带衫搭配侧开叉包臀裙,脚下是细高跟,再挎一个小牛皮包,穿搭简单又不失设计感。吊带衫的袖子比较心机,是今年流行的款式,长袖,但上半部分是镂空蕾丝,因而整个肩部、锁骨以及半条胳膊都会露出来,若隐若现的,从侧面看实在性感。

    这样的搭配太考验身材,形体管理不好或者稍微有点赘肉都会很难看,可穿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

    文宁正在收拾文件,无意朝那边看了眼。

    青禾的皮肤白,锁骨凸显分明,瘦归瘦,该长肉的地方绝不含糊。

    对着镜子理理袖口,她捕捉到了文宁的举动,偏头望过去,想也没想就问:“好看吗?”

    文宁不回应,径自拿起东西。

    这人今天是混搭风,真丝细带裙配休闲衬衫,最外面搭纯黑色的收腰西装,走的轻熟利落风,看着就大气。她也背了一个包,跟青禾的小牛皮包是同样的牌子,不过价格天差地别。她的是Hermes的限量版Birkin包,能抵得上普通人家的半个房子。

    青禾消费不起这么贵的包,自己身上背的这个还是对方送的。她今天的心情不错,对于文宁一如既往的沉默也不介意,拂了拂头发,还过去帮文宁理衣服。

    文宁站着没动,全都任由着。

    或许是昨晚的照顾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青禾这次挺正经,不像以往那样干什么都冷冷淡淡的,甚至带刺儿。她还真是在帮忙,顺领边,牵牵褶子,拉一下裙角。

    不过臭毛病还是改不了,爱逗弄人,她在理衬衫时停顿了半晌,指腹不着痕迹地挨到对方腰侧,轻轻曲缩,一下,又一下。

    小动作很多,又无伤大雅,不会太过分。

    文宁垂下眼,倒没阻止,纵容了她的放肆。

    一会儿,她柔声说:“多带一件外套出门。”

    青禾正低头系腰带,手指灵巧地打着花结,闻言,不假思索地说:“不用,这天儿又不冷。”

    文宁的目光从她肩上掠过,再向下滑动两分。

    “下雨了,外面风大。”

    青禾唔了声,转头看看窗外。

    雨后确实有风,房子里关门闭户感觉不到,只觉得暖和,出去了凉风迎面直吹,会比较遭罪。她没再争辩,纠结片刻,还是应下了,带上一件薄外套出门。

    杨叔是住家司机,大清早就在楼下侯着,还贴心地把早餐提前送到车上,只等她俩下楼就可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