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眼睛。
“算了，不同你计较，明日再还也是一样的，哈——我困了。”陈娇打着呵欠，转身出门，末了回头加上一句，“世子，我有名字，下次不要叫我‘雀头香’了。”
楚成渊嗤之以鼻：“谁管你叫什么？离我远点。”
回应他的，是吱呀的关门声。
楚成渊放开被子，摊在床上，后腰猛然被硌了一下，他伸手去摸，抓出来一条绣了珍珠的缨带。
惜言她们睡在偏房，才刚歇下，就听见敲门声，连忙和衣爬起来，打开门，看见陈娇揉着眼睛站在门外，软乎乎的像只小奶猫。
“郡主？你怎么来了？”
“哈——”陈娇睡眼惺忪，闷着头往里走，很自觉地钻进了瑞珠的被窝，“睡觉吧，娇娇好困啊……”
“郡主怎么可以跟我们睡在一起呢？今日可是——”纸月上前想把陈娇叫起来，被惜言拦住，轻轻摇了摇头。
“先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风荷院外，楚秩和楚序也还没睡，就着一碟酱牛肉在喝酒。
“大哥，你说世子和世子妃现在在做什么？”
楚秩拍了楚序的脑袋一下，警告道：“这些胡话跟我说说也就罢了，世子那边小心些，这门婚事并非世子所愿，他心里难受，咱们就不要给他添堵了。”
楚序嘟囔着挠了挠头：“我看世子也没有不高兴啊——”
“闭嘴，世子的事你少插嘴，净出些馊主意，还嫌家里不够乱吗？”
“……”
陈娇醒的时候，瑞珠她们都已经开始收拾屋子了，纸月上来服侍她穿衣打扮，神态自若，好像并没有觉得她睡在这里有什么奇怪的。
“郡主昨夜睡得好么？”
陈娇抿一口温水，漱了漱口，点点头，随口道：“今早可要去晋王和王妃那里敬茶？”
瑞珠道：“王妃派人传话来，说王爷今天不在，家里的人您在宫里都见过，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让您好好休息，照顾好世子足矣。”
惜言不说话，小蛮把一只梅瓶擦得哐当转，在紫檀木的架子上颤颤巍巍的。
陈娇并没有觉得诧异，不用跟一群陌生人你来我往地见礼，她是很开心的。
陈家只剩下她和陈憬，想来寻常人家必经的三朝回门，她也是不用经历的，毕竟宫城不是柴门，随便什么人都进得去，太后许她从宫里发嫁，大约是哥哥的威势所迫，定是不欢迎她回去的。
想着今日无事，陈娇心里痒痒，觑着院门的方向，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护院们都在外头，院子里只有她的几个贴身侍女，连陈憬另外买来的丫头婆子都住不下，听瑞珠说都打发到城外庄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