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厕是老式木门,关上门就是两扇木板合在一起。
永远关不严实，门顶上会形成一个凹三角的空隙。
透出一点外头的光，与洗手池相连。
陈宴举着手机，开了录像模式。
厕所内的空气混浊馊臭,闷得陈宴出了一身的汗,仿佛处在一个巨大的蒸笼里。
录了没几秒,女厕门口乌泱泱地挤进来一群人。
她们嘻嘻哈哈地停在门口。
脚步声匆忙凌乱,彼此之间交谈的声音却激动兴奋。
仿佛一群闻到血腥味而躁动不已的觅食鬣狗。
透过门缝，陈宴模糊地看见几个人影在晃动。
门外悉悉索索地传来一阵声响，有人拧开了洗手池的水龙头,水流哗哗作响。
一个女生掐着嗓子,小声道：“够了够了，太沉了举不动……”
水龙头又被关上,水流声随即戛然而止。
脚步声重叠在一起，门外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门缝里窄窄的人影晃个不停。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冒出来,陈宴举起起手机,微微踮起了脚,把摄像头对准门顶上的缝隙。
门外的一个女生，压着一把嗓子，用气音催促道：“快上课了！快递给我！你们快点呀！”
一片阴影渐渐靠近，遮蔽住从外头透进来的一点亮光。
下一秒,一桶水从门顶的空隙处灌下来。
从头到脚，把陈宴淋了个严严实实。
陈宴被水呛了一下，忍不住咳嗽起来。
门外当即传来一阵哄笑。
水顺着陈宴的发梢滴落到她的脸上、脖子里，又顺着她的衣服悄无声息地滑落。
头发一绺一绺地凝成在一起，单薄的夏季布料紧紧地贴在陈宴的身上，勾勒出女生的身体曲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