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安留下来,傅锦梨自然是高兴地。

    落安身份不同,不跟那些臣子一样见到傅应绝就犯怵,自有一派从容。

    只是膳房的人将东西送上后,只有两个大人坐在桌前,不见那个小的了。

    落安不开口问,傅应绝自然也不是那个闲的会主动去提。

    一人笑得温和,一人疏懒地靠坐。

    谁也不理谁。

    傅应绝也是一点没有作为东道主的自觉,只是先手将一个高一些的凳子拉到了自己右手侧。

    而后左手边又摆一个。

    一直都是只有父女俩用膳,所以这环形圆桌并不大,再加个落安也正正好。

    傅应绝摆好凳子,还要自己动手将两只小金碗一左一右放好。

    做这动作时,他极熟练,显然是稀疏平常。

    薄薄的眼皮半耷不耷地,有点不耐烦,可手上却轻柔。

    落安看得稀奇,可只噙着笑安静望着。

    两人之间,总有种淡淡的疏离萦绕着,像是两座同样高耸的山脉,各自泾渭分明。

    苏展在一旁都替这俩人着急。

    你说一坐下,小殿下不在,就跟俩哑巴似地。

    最后还是落安先打破了沉默。

    他瞥见傅应绝左右的小碗,随口笑道,“陛下是慈父心肠。”

    慈?

    傅应绝不置可否。

    他收拾起傅锦梨来的时候可是被那小丫头哭唧唧地指着鼻子叫板,口口声声离家出走,可不太像慈父的样子。

    傅应绝:“朕还难得听旁人这么说。”

    语气听起来起伏不大,脸上也叫人看不出什么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