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对陆暄暄道:“这是我堂弟,秦布。这是......”秦风停顿了一下,女人接下了话:“我是刘氏,见过嫂夫人。”
陆暄暄是真的很惊讶,她觉得秦风的爹爹和兄弟长得一个比一个粗狂,素来听闻秦布擅医术,她以为怎么也会是个一身布衣的文人那种,却不是,他长着一张比菜市口刽子手更彪悍的脸。说话瓮声瓮气的,举手投足不拘小节。
陆暄暄和众人聚在厅堂内寒暄一阵,秦泰就把晚饭买回来了,他赶着驴车去的,买了足足五六食盒的饭菜,饭菜码上了桌,众人落座,秦力看上去很高兴,拉着秦布和秦泰让他们坐在自己身边,秦风坐在陆暄暄的身旁,望着他英挺出众的侧脸,她就真的很想问上一句,你是你爹的亲儿子吗。
即便你像你娘更多一些,但你怎么长得和你爹半点不像呢?
她把秦风当瞎子,肆无忌惮的观察他,可秦风毕竟不是瞎子,他只能试探的问陆暄暄:“怎么听不见你动筷的声音?”
陆暄暄回过神来,动筷吃饭,见得坐在自己右边的柳季榕没有动筷,柳季榕手里握着两根筷子,张着嘴,眼神陷在了刘氏的脸上,陆暄暄在饭桌下踩了柳季榕一脚,他这才回过神来,埋头吃饭。
屋里人多,也喧闹,秦力和秦布聊着这些日子的变节,刘氏就聚精会神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二牛。
刘氏起先无意之间瞥见了这个人似乎是把自己的鼻屎吃掉了,但刘氏不敢确认,皱着眉,细细凝视着二牛。
她看见了二牛把竖进鼻孔里的食指放在了眼前瞅瞅,二牛的眼睛如获至宝,咧嘴混沌的笑了起来,津津有味的舔舐干净。
刘氏倒抽一口冷气,扭头低声问秦力:“爹?怎么这里有个傻子呢?!”
秦力和秦泰又给他们讲这里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傻子,他们讲话时声音很豪迈,笑起来的声音震耳欲聋。
秦风和陆暄暄道:“我堂弟医术不及小华佗,让小华佗给你姑且试试吧。”
陆暄暄趁着秦力给秦布夫妇讲述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傻子的故事,赶紧把脑袋探过来,在秦风耳边声若蚊蝇的问他:“你是你爹的亲儿子吗?你有没有可能是抱来的?”
她实在耐不住好奇。
秦风:“......”
他转过头来,斜斜看着陆暄暄,轻声道:“什么意思。”
陆暄暄轻声道:“你自己瞧不出来吗?你跟他们长得不一样,你长得挺好看的,他们就......”陆暄暄脑袋转了一下:“嗯.....也不是不好看,我就是觉得,不太一样啊。”
秦风凝视陆暄暄一阵,又转过头去。
“我以前一直认为我长得很丑。”秦风乐着回她,但笑的却与往日并不相同。
陆暄暄怔了怔,似乎察觉到了秦风的兴致不太高涨,她没有深问下去。
用过饭后,秦风去了秦力的院子,说是兄弟几人叙话。陆暄暄嘱咐秦风,顺带让堂弟给你看看眼睛。
陆暄暄整理着房间,这些日子秦风在华佗堂忙得脚不沾地,很少回来住,今日秦风大概是不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陆暄暄心里有些雀跃。
她心情不错,先前在房间里洗了个澡,洗去了周身疲乏,用桃花钗随意的把半干的头发挽起,正铺着床。春寒料峭,她敞着门,见得房间里的水汽已经驱散干净,打算去关门,一回身,见得秦风站在门外。
秦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的,半垂着眼皮,眼里闪过一抹罕见的脆弱和无助,陆暄暄不经意一瞥,人就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