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十指紧紧缠绕在陆暄暄的手,脚踏月光,在这一方精致的庭院,陆暄暄微微侧目凝望着秦风,他的睫毛上还染着细细密密的小水珠,她静静的聆听着秦风声情并茂的给陆暄暄讲述着自己的规划:
“还有这,这可以放你买回来的石磨。我还挺喜欢那个石磨的,用那个喝酒喝茶惯了,哦,对了,你知道吗,小黑回来了,就在前些日子,它好像看上咱家的马了,可咱家的马瞧不上它,那家伙挨了好几回蹶子了,小黑锲而不舍,有几回差点死了......”秦风越说越觉得自己像小黑,心里顿生一股凄凉之感,摁下这事儿先不表,转了话锋:
“这后面有牲口棚,还挺大的,容得下小黑和咱家的马。左右两边,我打算从前院起个门,直接打通了两堵墙,左右给咱爹和老二住,屋子大一些了,不能让你收拾,可咱们这种身份还是得先低调着点,所以暂时买不了下人,不过我和水莲花说了,请她帮我留意着,若有沦落风尘的想出离苦海的女子,咱们把她们赎了,平日里来伺候着你......”
陆暄暄出神的望着秦风。
秦风说得很认真,那一双琥珀色的瞳仁泛着清朗澄明的光,他神采奕奕的憧憬着未来事,他甚至提到了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他说:
“这地方其实也不算大,你先委屈着,若是以后铺子能挣了钱,咱们肯定还是得换个大一些的,毕竟以后咱们有了孩子就显出来这里小了,而且孩子长大了也会有孩子,子子孙孙满地跑,这么小的院子肯定不行。”
他想的太长远了,当爷爷的事情都想好了,陆暄暄真的不忍心打断他。
可不忍心也得打断。
她身份没有搞清楚,一切都是未知的,她鼓足勇气,唤了他一声:“秦大哥......”
秦风突然就静下了,眼中澄明而清澈的光芒渐渐褪去,他微微垂下眼帘,静等着陆暄暄说出拒绝他的话。
他知道,如果他和陆暄暄共度一艘船上,那么掌舵人永远是陆暄暄。
她说去哪,这一艘船就驶向何方。哪怕前头是冰山,他也奈何不得。
可这一次,船竟然没有撞上冰山。
她望定他一阵,蓦地扬起唇角,紧了紧他的手:“赎人可以呀,也算是积阴德的好事,但是不如请她们当绣娘吧?若是来伺候我,那我可真的用不惯。还是把柳季榕叫回来吧,让他偶尔帮我些小忙,以后裘衣铺子开了张他也能做做针线活,教那些绣娘针法。你说呢,秦大哥。”
秦风细细凝视着陆暄暄,他渐渐展颜笑了,笑得像个孩子一样满足,他拦腰将陆暄暄一把抱起,在院子里转起了圈:“当然好了,你说什么都好,我以后只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陆暄暄眼前天旋地转,有风拂着她脸颊,她盈盈笑着,紧紧环抱住他的脖颈,心内前所未有的开阔,她想,去它的未知吧!她此刻只想去过他承诺给她的生活。
陆暄暄被转得晕了,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自己下来,秦风不放,但不再绕着圈子了,伫立在原地,就这么抱着陆暄暄,他生怕他稍稍松手她就像个小兔子似的跑丢了。
陆暄暄指着两块土地:“这两块地我看很好,不如我们种上梅子树,酿梅子酒喝!唐嫂子以前教过我如何酿呢,我一直想试试。”
“好!种梅子树,明天我就种!”
陆暄暄拍拍秦风肩膀:“去前院儿。”
秦风抱着陆暄暄就往前院跑。
陆暄暄指着正当中:“这里,我要摆个鱼缸,里头养鱼,养荷花,到了夏天推门进来,映入眼帘就是满缸荷花,多赏心悦目呀!”
“好!我明天就去买缸买鱼买荷花种子!”
“堂屋左右两间房,右边的咱们自己住,左边的你拿来放你的弓箭,捕猎用的那些陷阱啊什么的。”陆暄暄指着东厢房:“东厢房咱们一家人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