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华佗激动难耐:“秦爷!我可算碰见识货的了,过去,我在这地方说破了嘴也没人信我,济南府薛家根本没几个听过,我今儿可算碰见一群听过的了!看来你果真没骗我呀秦爷!”

    秦风笑了笑,歪头反问小华佗:“你不会以为治个小小的督粮道就足够你誉满两京,让你父母视你为骄傲吧。”

    这话犹如一盆凉水泼了小华佗满脸,他怔住了。

    秦风:“督粮道在这养伤歇脚,势必想和你好好促进关系,那你就趁热打铁,弄个专治毒虫蛇蚁的药石什么的顺带送给他,这东西也有好处,过些日子走商的驼队的越来越多,他们都需要这个。”

    小华佗:“那姓马的伤不重,明日就能下床,再说他还得征粮赚钱呢,有工夫跟我促进关系么?”

    “他不可能当着你的面再征粮了,他还盼着在你面前表现自己廉政爱民,能力超群以捞得你们薛家能向朝廷进言重用的机会,他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再中饱私囊。”秦风顿了顿,道:“他送你东西你就拿着,拿完你得给他画大饼,你告诉他,过些年你还是要走太医院这条路的,到那时候咱们一起在京城见面,让他别着急,安分两年,勿以贪小利而失其大利。他就明白怎么做了。”

    小华佗走了过来,把箱子撂下:“秦爷,你家里以前是做什么的?我瞧着,你挺会玩,甚至比我还会玩。”

    秦风:“跟你没关系的事你少打听。”秦风转了话锋:“那专治毒虫蛇蚁的药石就起名为思过散,你分发给船队的人,督粮道如果有些心术,他会颠颠儿的把这思过散给你家里人送去,但他若是草包一个不明白也无妨,你不必点给他听,以后商队驼队日渐多了......”

    “这什么烂名字呀。”小华佗的关注点非比寻常:“不要这名,我就叫它醉心散。”

    秦风冷眼望着小华佗:“你脑袋里最好除了情爱也装一些的别的事情。你设想一下,那些商人带着你的思过散走南闯北,若是去了济南府,传到你双亲的耳中,他们就该知道你已经思过了。”

    “思过又如何,他们能让我娶醉心吗?我非要娶醉心为妻不可。”

    “这不影响你娶醉心为妻。你自己立了业,站稳了脚跟,你双亲知你成人懂事,做事稳重,你想娶谁,他们都不会阻拦。但这个,能助你缓和你与你双亲的关系。我可听说令尊是老来才得你这么个长房长孙的,必定护犊情深。可若你取了醉心散这名字就不一样了,他日传至你双亲耳中,无疑会被他们视为一种挑衅。后面,你再想做别的事,你瞧着他们给不给你使绊子的。”

    “做什么事?”小华佗感觉自己这辈子都被秦风给规划好了,他有些纳闷:“秦爷,你怎么比我爹对我还上心呢?”

    秦风:“我若有你这么个不求上进的儿子,非得一头磕死不成。”

    小华佗乐了:“嘿,你有的了儿子么?你整天泡在我这,把你媳妇晾家里独守空房,你有的了儿子么?”

    秦风仿佛被马蜂痛蜇了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了:“你废个什么话?赶紧干活!”

    “干什么活?”

    “调思过散!”

    “我困死了!我还得补觉呢!”

    “天都快亮了,补什么觉!”

    秦风把小华佗的未来人生走势规划的明明白白,却万没想到自己的裘衣铺子出了事。

    陆暄暄昨夜跟着秦风去射蜈蚣,睡得晚,下午才来的铺子,来了以后人就傻了。

    满地的狼藉。

    铺子里挂在四壁上的裘衣统统落在地上塌满脚印,绣架也散了架,木头四散,陆暄暄整个人是懵的,走到了后院,见得染缸尽碎,地上淌着气味不明的水,伙计们各个鼻青脸肿,伤势严重的坐在板凳上,不严重的此刻正着手清理积水,陆暄暄讷讷问道:“出什么事了?东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