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季榕破案了。
以陆暄暄对于柳季榕的了解,接下来他就该撂耙子走人了。
果然,柳季榕放下了抹布,眼神儿直往自己的房间瞟。
柳季榕凝视着自己的房门神思不定,思绪乱飘,忽而感觉陆暄暄半晌没有回话,他回过头来,对视上了一双冷冽的眸子。
陆暄暄:“是又怎么样呢?你以为你走得了?早就在一条船上了。”她咧嘴笑了,阴森森的恐吓柳季榕:“一旦查出来,你以为你脱得了干系?秦家和锦绣庄关系密切,到时候你家的锦绣庄也得被查封,去填了县太爷的肚子。”
柳季榕愕然看着陆暄暄。
陆暄暄拍拍他肩膀:“一荣共荣,一辱共辱,你别再想着撂耙子的事了。”
柳季榕丢了魂儿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子夜。
月辉散落在冰凉的青石瓦片上,陆暄暄伏在屋脊之上,娴熟的将瓦片轻手轻脚的挪开,她半窥半望,秦泰的房间灯火通明。
今儿个人齐,秦力,秦风,秦泰,秦布,刘氏统统聚到了一起。
唯一不同的是,屋内,只有秦风坐在一把宽敞的椅子上,而其余人,包括秦力都只是侍立在一旁。
陆暄暄愕然望着屋内。
秦力攥了攥拳头,沉着脸,瓮声瓮气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陆暄暄听不懂的语言。
虽然说了什么话陆暄暄看不懂,可陆暄暄是第一次在秦力的脸上看到恭敬的神态,就连往日里一贯没正经的秦泰在此刻都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秦力说了很多话,从飞快的语速上大概能判断出秦力似乎在极力劝阻着秦风什么,秦风始终坐在八仙椅上,没有任何回应。
秦布忍不住出了声,刘氏也嗯了一声,刘氏粗粗的嗓音,叽里呱啦也插了嘴,一听就是男人在说话。
秦风撩起了狭长的眼眸,眼中闪过一抹不容置喙的威仪,那是陆暄暄从未在秦风脸上见到过的威严。屋子里刹那静下了,就连秦力也不再出声,他们规规矩矩的伫立在原地。
秦风倨坐在椅上,面目萧索,轻轻摩挲着手指,凝神不知在考量什么,片刻之后他才开口,说的依旧是大漠的语言。
他说完了话,起身出门。
众人齐刷刷的将头垂下,这似乎代表了一种恭敬。
陆暄暄伏在冰凉的瓦片之上,整个人都懵了。
她万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收获。
夜风吹动着她鬓边杂乱的碎发,她心里怦怦乱跳。
她回忆着秦力和秦风的日常所有细节,秦力通常都会称呼秦风为老大,她以为是作为父亲对于长子的称呼而已,她可没想到,竟然是另一种老大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