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山跑走以后,陆暄暄去了灶房烧水,忙活完之后方才回去了屋内,见得柳季榕正和秦风在厅里窃窃私语。
见她进来,俩人又不说话了,很显然,柳季榕是将适才的事情和秦风汇报。
秦风走到了陆暄暄面前,低声问她:“适才你爹打你了么?”
陆暄暄摇头:“没有啊,他没打我。”
秦风没说话,回去取了弓箭出去打猎。
柳季榕一个人去了灶房生火做饭,秦泰和秦力房间里的门始终关着,柳季榕初来乍到,他们二人大概是处于谨慎原因,没出来露面,陆暄暄正拨弄着地上的炭盆,门开了个小缝儿,秦力贼兮兮的望了望厅里,悄悄把陆暄暄叫到了房里来:“丫头,你过来。”
门缝开得不大,陆暄暄挤了进去,房门迅速掩上,秦泰撅着屁股在窗户根下专心致志的观察着柳季榕,秦力低声和陆暄暄道:“适才柳四娘和老大说话我都听见了,你爹来借钱是吧。”
“嗯。”陆暄暄忙对秦力解释:“您放心,我没借他。”
“不是为这个。”秦力摆摆手,一脸关切的望着陆暄暄:“听柳四娘跟老大说,你们拉扯起来了,他动手打你了么?”
陆暄暄意外的看着秦力,摇摇脑袋:“没有,没打我。”
秦力放下心来,对陆暄暄道:“丫头,你来咱家的这些日子如何操持着里里外外,如何辛苦,爹都看在眼里。爹给你交个实底儿,我这里有五百两银子,都是给老大买药的钱,不能动。可是你家里有难处,我不能袖手旁观,这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说着话,从怀里拿出了两枚金戒指,递给陆暄暄:“把这个给你爹送去罢,让他去当铺,也能换些银子拆兑拆兑。”
陆暄暄愣住,又摆着手:“爹,这戒指我不能要。”
秦泰恋恋不舍的回过头来,对陆暄暄道:“好了嫂子,你别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你见什么外呐?”
陆暄暄有些发愣,因为自从她来在秦家,秦力找她除了吃饭打酒的事儿几乎没有过多的交流,秦泰更是鲜少露面,她没想到他们会在她遇事时这般待她。
陆暄暄摇头,轻声道:“爹,我就是因为不跟你们见外,我才不能要这个。这戒指您就算丢到河里头,还能听个响儿了。给我爹,非但不能让他念着咱们的好,往后他有了难处算是彻底黏上咱家了。”她停顿住,压着嗓子和秦力道:“他老来咱家黏着,万一发现了老二怎么办?”
秦力一听这话,觉得有些道理,可东西都拿出了,他自觉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只把两枚戒指塞到了陆暄暄的手里:“你想的也有道理,你要是不想给你爹,那你就把这戒指拿去化了,打副耳坠子戴着玩儿罢!”
陆暄暄:“爹,我不要,我有耳坠子。我不想让您把戒指化了,您带着罢!”
秦力摆摆手,把门打开了,低声催促着陆暄暄,:“莫推辞了,快去去盯着点那柳四娘,说到底不是咱们自己人,多留意着她,若是个心术不正的,就让她走。”
陆暄暄握着手心儿里的戒指,点点头,便就出去了。
中午秦风赶着驴车回来,驴车上盖着羊毛毡子,他又推来了一辆装着猎物的独轮车,秦风已经将货物分好,对陆暄暄道:“剩下的我卖去村里的街上,你和柳四娘赶着驴车去城里卖。”
陆暄暄担忧的看着秦风:“你这眼睛能进去城里么?”
秦风:“能,你放心,快去吧。”他一边帮陆暄暄绑好驴车上的货物,一边宽慰着她:“你爹的事儿,别惦记着。”
陆暄暄听出了秦风话中有话,抬眼望着秦风:“什么意思?”
秦风:“别管了,去卖货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