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没有戴面罩,陆暄暄逆着光去看他,有光映在他那双琥珀色的双眸里,他的周身被光芒嵌着一道朦胧的虚边,她感觉他整个人几乎和耀眼的阳光浑然为一体。
风动,心也动。
秦风的唇角溢着一抹不羁笑意,她几乎有些失神的凝望着他,见他额头凝着一层细细的汗珠,她抬手用袖子给他擦了擦,轻声问他:“你上哪野去了?”
“和黑水赛马去了。”秦风左手把玩着手里的羊皮面罩,右手把碎发往后捋捋,朝她一笑:“你都发现了是吧?也不是我故意瞒你的.....”
“咳咳!”陆暄暄打断秦风,扭头对灶房里的柳季榕道:“四娘,你先忙着,我和秦大哥回屋说两句话。”
“哦好!”柳季榕细声应了一嗓子。
秦风微微蹙眉:“她怎么还没走?”
陆暄暄习惯性的抬起手,牵住了秦风的袖子,把他往房间里带:“是我让柳四娘来的,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陆暄暄提前给秦风烧好了热炕,扶着他坐下,替他褪下外衣,忧心忡忡的问他:“你和黑水塞什么马?”
“玩玩而已。”秦风懒散的揉着脖子:“许久不舒展了,还真是痛快。”
陆暄暄沉声道:“赛马也是赌,是赌就会让人上瘾,你可别上了瘾。”
“不至于。”秦风笑吟吟的问她:“你昨儿发现我脸上的伤疤掉了,吓一跳吧?”
陆暄暄深知赌博的危害,生怕秦风深陷泥潭无法自拔,她没有回答秦风的问题,严肃的看着秦风:“你不是说要和黑水做生意么?这就是你们的生意?跑去赛马?”
秦风笑着宽慰她:“你别怕,我输不了。”他将话锋一转,问陆暄暄:“你把我带进屋来就为这事?”他两只手支在身后,轮廓分明的脸上在期待着什么:“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不瞒你。”
陆暄暄觉得秦风和黑水这么厮混下去肯定就完了,赶紧和他说起了正事:“我今儿个去卖货,见得裘衣销路很好,又卖得上价,正好柳四娘会做裘衣,我想着,若是你去打猎物回来,让柳四娘做好裘衣去贩卖,咱们岂不是能赚更多的钱?”
陆暄暄说着话,去看秦风的眼尾处,见得他眼尾还是晕着一片粉红色,还怪好看的。
秦风剑眉轻轻拢起来,静默着不说话。
陆暄暄又道:“我适才细问了一下柳四娘,他说他小时候在裘衣坊长大的,如何制作裘衣他清楚得不得了......”
“陆暄暄,我就挺好奇一件事。”秦风蓦然打断了陆暄暄的话。
“我秦风在你眼里,跟驴棚里的小黑有什么区别呢?”
秦风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她这么一句话。
问的陆暄暄一愣。
他语气不善,直起身来,面色也沉下来,明显是在和她赌气。
秦风:“我在你眼里头,就跟骡子跟马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