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暄凝视着地上的两柄曲若勾月,锐利锋芒的弯刀。

    弦月。

    她上一次见到这两柄弯刀的时候,是在秦风的手中。

    那是他们第一次重逢,那也是一个极为混乱的夜晚。

    她干掉了纠缠不休的玄令司同僚。处于情绪激动之下,她坐在树前抱头痛哭,正哭着呢,秦风出现了。

    她挥出天星散送了他一个见面礼。秦风当然也没客气,刹那拔出别在腰后的弯刀。

    他手持双刀,两柄弯弯的刀锋逼出寒芒摄人的刀光,尽管秦风被天星散毒得双目刺痛,她仍然近不了他半步身。

    陆暄暄必须卸了他手里的利器才有胜算,她翻了个跟头高跃而起上了树,打出手中的银针,伴随着秦风又一声痛叫,他手里的刀子落了地,陆暄暄倏然跃下,一脚将地上的弯刀踢下了山。当然,没过太久,她也跟着跌落山崖了。

    陆暄暄蹲在地上凝视着穆台格身边的弦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秦风的弦月被穆台格的手下捡走了。

    穆台格一路跟着秦风追来此地。

    陆暄暄用手拍了拍穆台格的脸,他倒在地上,痛苦的闭着眼,张着嘴吃力而艰难的呼吸着。

    陆暄暄道:“你的哥哥穆青勒想见见你,你乖乖的听话,待会儿兄弟两个好好聊聊。”

    穆台格也不知听没听见。

    陆暄暄找出了锁钥,给金四喜和白梦生松了绑。

    陆暄暄和金四喜目光对视在一起,陆暄暄僵硬笑了一笑:“裴夫人,又见面了,你夫君急坏了。”

    她扶着金四喜站起身,金四喜张了张嘴,最终抱拳拱手:“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先前得罪了。”

    “嗐,小事。”陆暄暄难以抑制自己脸上的窃喜。

    她走到了穆台格身前,踢了踢他的腿,拔出脖颈之上的一根银针,轻飘飘的以一种命令语气告诉他:“下令,让你的弓弩手撤防。”

    穆台格身子震了一下,窒息感明显减轻了不少,他扭头看向陆暄暄,怒不可遏:“你做梦,我宁可与他同归于尽,也不可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陆暄暄歪着脑袋望着穆台格:“你是不是傻?我们割掉你的脑袋瓜,趁着浓雾潜水逃走,甚至没人知道你死在这。”

    陆暄暄拎起了上弦,笑了笑,道:“你下令撤防,他才有可能会来见你,到时候你们兄弟好好聊聊,兴许,他能放你一条性命。”

    陆暄暄的刀子贴在了穆台格的脖颈上,一阵长久的沉默,穆台格始终瘫在地上,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死死的咬住唇,满眼尽是不甘与屈辱。

    金四喜抱着胳膊冷声道:“姐妹快着些动手,待得干掉完这鞑子,咱们姐妹回山上饮酒去。”

    “好呀!”陆暄暄扬唇笑了,两手一握刀柄,眸光一凛,猛听得穆台格颤声道:“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