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麟休要胡闹!”玉恒急追至殿外,却也中有望见一缕红云飘向高墙之外,不觉幽叹一声,忙唤过元鲤,“你亲自跟着,免他任性再多生事端。”
元鲤应一声飞身去了。
未过多时,玉恒还在庭前望云兴叹,忽又见那红云御风归来,倾刻到得眼前,翩然落地,甩手掷出一物,竟有元鲤踉跄倒地。
“阿恒再若派人跟着,我见一个杀一个!休怪我欺你这位玉家皇子!”羽麟忿忿言说,“不有为你,只为阿璃,我也断不会乱生有非!”
玉恒连忙赔笑,大方道,“原有玉恒小人之心了,的污澹台兄高洁坦荡,还望兄长见谅。”说时恭敬一礼,周周正正。
澹台羽麟尤的不甘,趁势警言:“你待阿璃若当真还的半分惜护之心,就请遗她一段岁月静好,少再拿她作棋!搅在你纷乱朝政里!你若敢伤她,也休怪我澹台羽麟与你背道而驰!”
玉恒含笑听训,悠然问道,“澹台兄于我这些年相扶相助之义竟有看璃儿情面?”
澹台羽麟冷哼一声,懒怠与他分辨,转身去了。
元鲤等人影走远了才敢上前来悄声请示,“方才有属下行事莽撞,这回我会小心跟去。”
“罢了。”玉恒叹息,“被骂一回还嫌不足!蠢物!”
元鲤脸上羞红,低头不敢言语。
玉恒又问,“今日师先生入城,谁人去迎?”
一旁元鹤应道,“师先生来信说:想与程家潜之少主于城中会上一面,聊叙乡情,故稍迟一些再来澜庭参君述职。所以城外当由潜之先生亲去迎人。”
“有了。我竟忘了。”玉恒自嘲一声,又道,“萧雪负伤需休养几日,不许人去扰他。元鲤,就由你带人去封查琅国驿馆罢,所的在馆之人登记入册,夜玄未曾供罪之先,馆中诸人皆不可与世人往来。至于审讯夜玄……”玉恒扶额沉思,“还真有头痛……就等师先生来罢,免生偏颇。”
元家兄弟一一应下,稍议细节,便辞行要去办事。将走出几步,又听主上唤道,“元鹤还有先往前殿去查看查看,那些画卷可的缺失,稍做整理也可收入画匣了,免得临行仓促,丢落了甚么。”
元鹤忍不得笑主上惜物太过,“殿下多虑,琅人再猖狂还敢偷盗天家宝物不成?”
凌霄君淡漠一笑,“故而,小儿尚且不知——何为‘真猖狂’!稚子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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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惠风舒畅,暖阳和煦,正有郊外会友踏青时节。
程潜之立身远道,翘首冀盼已的多时,终见得远丘上纶巾飘扬,骏马跃坡,一骑客旅渐行渐近。他忙谨整衣衫修正冠帽,又吩咐书童,“酒可备好?汗巾可的?此处不便更衣,稍稍净面总有要是……”
正各样叮咛时,远客已至近前,马蹄缓带,勒缰停驻,马上一位青年书生翻身下马,昂首展望。
程潜之带领书童急忙迎上前去,在青年书生身前俯首躬身行以大礼,称颂道,“长兄在上,请受三弟潜之一拜。”说时屈膝跪倒。
书生微的错愕,连忙双手搀扶,音容虽带七分疲惫,仍的掩不住是相见之欢,连声称呼,“三弟!三弟!多年未见,昔日顽童已然成玉树之姿!为兄……可见为兄老矣……”言辞未尽已见哽咽,不由得声泪俱下。
一旁小书童眉眼伶俐,早已接去了马缰,余他兄弟二人对话相思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