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晋国十几年难得一见的大雪,纷纷扬扬的白雪中染上了一点红色,迎亲队伍停在了淮王府前。
喜事,却不算天大的喜事,淮王又纳妾了。
府前红轿轻压,一只白皙瘦弱的手从红帘帷微微探出,缓缓掀开了帘子,透亮的碧玉镯在肌肤上滑下。
这只手刚伸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奴才小跑过来搀扶住他。
轿上之人缓步走下,一袭红衣胜血,红盖头薄若蝉翼,盖头下一张绝世面容若隐若现。
一阵凉风吹过,这人穿的实在单薄严寒刺骨,冷的握紧了旁边奴才的手臂,“咳咳……”
“这沈家郎是真美啊,可惜了体弱多病。”
“是啊,还入了淮王殿下的眼。”
“以后日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沈鹤辞无视旁边宾客的嗟叹,一步步踏上玉石台阶。
“公子,您慢些。”
沈鹤辞语气虚弱,“好……”
淮王府的大管家拦住,满脸晦气,“按照规矩,沈公子您作为侍妾该从角门抬进来,但殿下念沈家世代忠诚,特为您开的侧门,赏您拜堂。”
说罢,旁边小小侧门打开。
沈鹤辞只是垂眸,拖着一副薄弱身子弱不禁风,人人都想看他出丑,可他轻车熟路,像是以前走过这路一般,进了王府。
良辰已到,锣鼓喧天。
按照淮王殿下的‘规矩’,他马上就要和一只相貌奇丑的大鹅拜堂成亲,大鹅扑腾着翅膀,几根毛乱飞,被放在了蒲团上。
从小侍奉他的小厮阿同委屈至极,“公子,他们这般辱您,您……”
“不过是受些屈辱,能比得过性命重要吗?”
淮府奴才笑道:“还是沈公子知书达理,请吧。”
沈鹤辞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一只挣扎不已的大鹅,跪在面前两把空椅子面前。
“一拜天地。”
沈鹤辞与旁边大鹅一道拜下。
“二拜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