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蓼行对她的年龄不感兴趣,他指了指大门,看都不看她一眼地说:“不送。”

    他的不相信,让姜绯有些生气。但她自知理亏,因为她既拿不出材料证明自己的身份,也没有证件可以理直气壮告诉他,她的确是成年人。

    因此她只好放弃挣扎,转身,脚踩过地面一滩水渍,郁郁不快地走出琴行。

    外面的雨未停,雨势较之前,反而更大。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口袋里的流浪狗,想要冒雨前行的心被幼犬的奄奄一息给按了回去。

    她扭着脖子,反过头去看自己刚走出的这家琴行。

    这是家复旧气息浓厚的店,店门口没有装饰金碧辉煌的牌匾,只有门额上挂着一块朴素简单的名碑,写着“老琴行”。

    装潢古怪,店名古怪,里面的老板也很古怪。

    她不知为何想到了刚刚在桌灯下的那一幕。

    男人垂下眼眸,暖调黄缓解他因五官过分立体而造成的疏离,手指修长干净,夹住书籍的一页,轻轻翻面,就听得纸张在空气中刺啦,划出一个声音的破洞,打破完美的寂静。

    那人脾气虽怪,却生了一副极好的皮相。

    如果,他没有把自己赶出来的话,姜绯会心悦诚服地承认这一点。但此刻在她心中,他什么也不是。

    她苦着脸地走到琴行的门边,再次蹲下。担心这个姿势会压到口袋里的小狗,她稍微给狗调整了一下位置。

    手扶着狗的后颈还未放下去,她突然察觉狗狗的呼吸声似乎加重了许多。紧接着,狗的前爪动了动,口中开始接连发出微弱的呜咽。

    她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站起来,失去方向感地原地打了一个转,最后她把目光放到了身后的琴行。

    顾不上那么多,她推开琴行的玻璃大门。

    门打开,姜绯看见里面,老板正弯腰用纸巾处理地板上的污渍。是发觉有人进来,他才停住动作。

    他转脸,与一脸焦急的姜绯四目相对。

    姜绯原本就着急,被他盯着,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

    她指指他,又指着自己怀里的小狗,说:“那个,老板,求你帮帮我,我真的不是来捣乱的,我的狗狗它……好像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