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着太后的安排,被嬷嬷领着进了乾清宫的御书房,阿瑛正在那里处理政务,不料旁边执笔奉差的恰好是萧丛。
萧丛只瞥了我一眼,便飞快地低下头继续书写。
“罪臣萧叔衡,叩见吾皇万岁。”我脱下方巾,整个人伏在地上。
阿瑛没有理我,嬷嬷上前为我说了话:
“陛下,太后娘娘说,若是那些个官家小姐不合陛下心意,看看此人可否留用?权当养个猫儿狗儿。”
“哼……”阿瑛搁下奏折,大大地冷哼了一声。
“萧叔衡,你真是条不怕死的癞皮狗。”
“罪臣自知在甘露寺惹怒了陛下,特来请罪。”
我的声音闷闷的,瓮声瓮气,好似哭过一场。
“哼……”阿瑛再是不屑地冷哼一声,把手上的奏折“啪”地一下扔到御案上。
我趴在地上,款款说道:
“罪臣从前在兰陵老家,便听晓过陛下与胞姐的往事。”
这话一出口,空气瞬间凝固。
“胞姐在时,常勉励罪臣用心念书,将来入朝为官,报效天子。”
“中元节那日罪臣也不知怎么了,去了母亲的佛堂,但见陛下在那儿。”
“陛下口口声声唤着阿姐,罪臣一时鬼迷心窍,不知为何便……冒犯了陛下万金之躯。”
“求陛下饶罪臣一命,罪臣定当勤勉奉公,以图报效皇恩,不敢越雷池半步。”
不知道我的解释能不能被接受,可是这个理由的确有可取之处。
因为我的容貌,基本可以证明和萧蘅是一母同胞,不然怎么会如此像?
没有阿瑛的允许,我跪伏在地上,不敢抬起头。
隔了好一会儿,阿瑛才开口说话,语调平缓,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
“萧丛,此事可属实?”
萧丛听到天子问话,恭敬地起身,朝阿瑛拜去:
“回禀陛下,从未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