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换药了吧?”此时,义勇忽然对她说。
“哦……对。”阿绿想起了自己红肿的脚,便打开了布包裹,翻找出厨娘塞来的药膏。
药膏清清凉凉的,抹在脚踝的红肿之处很舒适。
正当她合上药膏盖子时,她忽然听到义勇问:“胭脂……你没有用过吗?”
阿绿愣了愣,侧头一望,发现义勇正望着她的包裹。衣服堆里放着一个圆形的黑漆盒子,上面有一枝螺钿贴成的樱花。这是三年前义勇离开藤屋时送给她的礼物,里面还装了海边的沙子。
胭脂盒还很新,没有任何的磨损,显然是不常用。
阿绿拿过胭脂盒子,打开了,里面的胭脂膏完好无损,没有任何的使用痕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舍不得用啊……这是义勇先生送的礼物嘛。而且看起来也很贵的样子。”
义勇皱眉,似乎有些无言。
“卖它的店家说了,只能放半年的。过半年再用,对身体不好。”义勇说。
“啊?!”阿绿大惊,她有些无措地看着手里的胭脂盒子,渐渐沮丧起来,“怎么不早说啊——早知道,早知道我就用了……”
虽然涂抹了胭脂也没人看了。
义勇无言,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阿绿叹了口气。虽然知道这盒胭脂已经不能用了,还是将它小心翼翼地和药膏一起收了起来。
火车继续行驶着,车厢有规律地震动,不知不觉间,阿绿便有些泛困,眼皮不自觉地合拢,头也一点一点的,脑袋不小心落下去,人又陡然清醒过来。
“很困吗?”义勇发现了她的窘况。
“不困。”阿绿连忙摇头,又揉了揉眼睛。
她可不敢睡觉。她正在被鬼追杀呢,要是睡着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而且,把戒备的任务都交给义勇,也太为难他了。
“你休息一会儿吧。”义勇说,“我会看着的。”
说完,义勇就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折了几折,垫成一个枕头的模样,放在了桌子上:“头靠在这里,会更舒服一点。”
阿绿看着那件羽织做的枕头,脑袋更昏沉发困了。但是她的心底仍然有一个声音在坚持着:不能睡。
至于为什么不能睡呢……
阿绿揉着眼睛,转头懵懵懂懂地盯着义勇,问:“我醒来之后,你还会在这里吗?义勇先生。”
青年用海雾一般的眼睛望着她,沉静地点了点头:“会的。”说完,他把手伸了过来,“不放心的话,就握着我的手睡觉吧。”
阿绿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