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为难也还是要审。
只是他老人家一屁股坐在“正大光明”牌匾下的时候,乍眼看见谢大公子跪在堂前,差点没吓得昏死过去。
他连忙拖着肥胖的身子小跑过去,将谢岸扶起,谄笑道:“公子是贵人,怎能如此。来人,快给谢公子端把椅子。”
“不必。”谢岸掸了掸身上的灰,“一切按规矩来。”
府君死都不肯让他跪着,谢岸倒也没有再坚持。
站着审犯人,外头瞧热闹的一个个鼓着眼睛,没见过这样的。
“请问谢公子,”府君声色和缓,笑道,“十日前,有人看见你与死者辛某一同离开,可有此事啊?”
谢岸点头。
“敢问公子与他去了何处?”
“一个山洞。”
府君咽了咽嗓子,转着眼睛道:“噢,山洞。”
书生冷笑道:“照这样审,八百年也问不出犯人。”
府君瞪着眼睛看他,一拍惊堂木,“大胆书生,本官问话,何时轮到你来评判!”
书生不看他,直接向谢岸道:“谢公子可否与我们好好地说一说,在山洞里发生了什么,为何我家公子竟然惨死,你与孟公子却整整十日,不知所踪!”
府君刚要发怒,谢岸已经淡淡道:“辛四不怀好意,我与元昭小小惩戒他一番,并未伤他性命。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知。”
“什么叫‘不怀好意’,什么叫‘小小惩戒’?谢公子这话未免太过含糊。”
谢岸沉默良久,道:“他意欲奸污我,我便在他肩上刺了一刀。”
什么?
众人一片哗然。
自古只有男人对女人行不轨之事,才叫奸污,可现在是两个男子。
男子对男子也算奸污么?这是律法里没有的事情。
对象还是两位世家公子!
书生像是没有料到他会说得如此直白,也不由得愣在当场。
府君咳嗽一声,不住地拍着惊堂木,“肃静,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