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问:“谢公子,你说是辛辽将你引诱至山洞,你当时是否知道他不怀好意?”
谢岸点头,“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去?”
“我打算给他一个教训。”
府君一使眼色,衙役便拿出呈堂物证。
“那这匕首……”
谢岸淡淡道:“这匕首我一向随身携带。”
书生提出疑议,“那匕首看样子很新,不像是一直随身携带的样子,分明是事先藏好,故意行凶。”
谢岸抬眼看他,“我先前在家中遇刺,妹妹送了我一把防身的匕首,我便一直携带,不离身右,有什么问题吗?”
书生抿唇不语。
府君又问:“谢公子,广文院的学官说你会武课成绩很好,位居辛辽之上。以你的身手,完全可以轻易制服他,是也不是?”
谢岸颔首:“是。”
“所以你在山洞里刺伤了他?”
“他欲行不轨之事,我为求自保,刺伤了他。”
书生扬声道:“谢公子不觉得这话前后矛盾么?你明明可以轻易制服我家公子,什么为求自保,你就是刻意伤人!”
“大堂之上不得喧哗!”府君呵斥。
“当时我出了一点意外。”谢岸依旧气定神闲。
“什么意外。”书生不理会府君,步步紧逼。
谢岸沉默半晌,道:“旧疾发作。”
“这分明是谎言。”书生道,“草民请府君将谢家的医工传来问讯。”
府君擦了擦额上的汗,向谢岸笑道:“谢公子您看?”
谢岸面无表情,道:“不必去谢家,去南郊,寻一位葛良医,他可以作证。”
“哦?”书生冷嘲道,“你家府医不知道你有旧症,却要跑去问一个郊外的乡野郎中?”
谢岸忽然微微一笑,“因为我患的,是渴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