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君主如何想的我都可以给他一个解释,但若寒城失了,就不需要解释了。”阿凝原本想着白应武会如流言中的那样举棋不定,但没曾想,她来到寒城的第一日就见到了一场拼尽全力的战争。
她已经不需要去问白应武是否如流言所说,要与陈国合谋夺取君主之位。
双方这场战争里已经死了几千人,若是装样子给她看那未免代价太大了。
而且,她的行踪也未曾告诉白应武。
原本阿凝的到来让白应武看到了希望,可是当得知她只带了三百人后便沉默了。
他一直闭口不谈此事,因为那时正是双方交战最激烈的时刻,但有些事总是无法避开的。
对于这些,两人都是心知肚明。
“可话虽是如此,想必君主马上就会与你要这个交代。”不管如何,寒城守住了。右军未经白伯贤的允许也到了寒城,从白都来的信应该很快就会到达。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听君之命,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阿凝并不想与白应武谈论这件事,说到底她做的没有错,而白伯贤也不是那种看不清局势的人。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父亲的影子。”白应武放下手中的军务,第一次郑重的看待起这个在白国可以与他平起平坐的,小姑娘。
“白将军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看您似乎自昨天就没有休息过,大战在即,还需要您主持大局。”军务繁重是一回事,想必白应武忧心忡忡的大部分原因是白子墨的伤势。
但无论如何,白应武不能垮掉。
“那我也就直说了,那日在朝堂之上,我给将军难堪了,将军能不计前嫌前来助我,是我那日做错了。”白应武说得很诚恳,至少阿凝从他脸上看不出真假。
阿凝也有些诧异,这算是道歉吗?
“我所作一切为了白国与君主罢了,将军不必如此。想必那日,您也不是因为私心才针对我的。”左军与右军马上就要携手抗敌,主将之间能消除些隔阂也是好的。
“可世人不这么想,君主也不这么想。”白应武有些落寞,右军为何迟迟不来寒城?
还不是都觉得他白应武会对社稷不利,想要取他的兄长而代之?
为何一些流言就能差点让寒城毁于一旦?他白应武在其他人心里,包括他的兄长,都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罢了。
这些人里,甚至包括他的父亲。
他很想要王位,但那不过是他年轻之时的事了。相比于那个位置,他认为最重要的是家人之间的血脉亲情。
所以,他的父亲和他的兄长让他来守寒城,他义无反顾的守了十几年。
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些事,因为不会有人信。就如同阿凝一样,她只带三百人来援,是已经做好了被他杀死在这里的准备。
她虽然不相信那流言,但是也信不过他。
“将军与子墨的牺牲我都看在眼里,会向君主如实禀告的。”白子墨孤身迎敌,白应武在大局已定的时候才赶去关心白子墨的伤势,这些都是他们父子忠君报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