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了吻,有些急促地呼吸着,半靠着他的身体仰头看他。
傅眀深沉重地呼吸着,他有欲念,尤其是在面对眼前的女人时,但是理智极力地扼制着各种的想法,他抬手将她凌乱的头发捋到耳后根,声音低沉得有点哑:“我送你回去。”
“如果我永远都不能接受呢?”舒言用手指将他湿润的唇角抹干:“一辈子都不想再尝试性/爱,你将无法拥有孩子,将无法体会到本来享受到的快/感,我和你将会受到别人的闲言碎语……你可能会厌倦我,而我可能会对你失望……”
“我不在乎孩子的事情。”眼前的女人眼底的恐惧是掩藏不住的,不是对现状的恐惧,而是对现实的畏惧。当傅眀深看到她眼底仅存的一丝渴求时,恨不得将所有的海誓山盟献到她的面前,恨不得将这一生过尽让她眼见绝不是谎言,但这无法消除她现在的恐惧:“我至始至终都认为性/行为只是提升男女感情的方式之一,这只是其中一种方式,如果这种方式不适合我们,那我们就去找寻另外的方式,有一种就有两种或者数千种方式。”
“我真的很矫情。”舒言趴在他的胸膛里压根抬不起脸,眼泪偷偷的流,声音有点哑:“明明别人都能做的事,到了我的面前却畏手畏脚,傅眀深,我太喜欢胡思乱想了。”
“胡思乱想说明你还在思考,这可是一件好事,至少能避免别人想不到的错误,也能想到别人意想不到的点子。”傅眀深说:“舒言,那个勇敢又幽默,多愁善感又能言善辩的舒言,我怎么能失望呢。”他不知不觉抱紧了怀里的人:“我对我们的感情满是憧憬,请你不要对我失望,也不要对我们的感情失去向往。”
舒言哭得有点鼻塞,闷闷地说:“你怎么这么会说话,傅眀深。”
“不知道,事实就是而已。”傅眀深带她回了客厅,她抽了几张纸擦拭眼泪,眼睛有点肿,他取了冰块包上纸巾慢慢地替她敷着,告诉她:“哭成这样子回去,叔叔指不定怎么担心,晚上我睡沙发,你睡主卧,明天回去的时候眼肿估计就能消了。”
舒言点点头,没有再好的方式了,如果肿着眼睛回到家属院里,在父亲和顾敏华面前的狼狈模样是她无法想象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不希望他们多想做无用的担心。
傅眀深打了电话告知了舒庆安,电话递给了舒言,电话两头的人都话少,没说几句就挂了。
决定突然,舒言什么东西都没带来,简单的洗漱后,她只能穿着傅眀深宽大的衬衫,主卧挺大,开了灯,她躺在柔软的床上无事可干,所有的资料都在电脑上,她习惯了深夜工作,一时空下来倒很不适应。
有几条短信,她一条一条打开查看。
来自舒庆安:明天和眀深一起回来吃饭吧。
她想了想,回复了:好。
来自苏玫:我远在大洋彼岸的朋友,每日寄到工作室的快递几乎要将你亲爱的朋友和小助理掩埋,所幸并没有坏消息,望你在北京新春快乐!
她回复:后日将回,新春快乐!
还有一条是来自程鸣:舒言,感谢你收下我的礼物,你是一位美丽的女士。
手指落在屏幕上停顿了好一会儿,她怒,直接删除了聊天记录。
……
傅眀深洗漱好,换了整洁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看资料——递交的辞呈还未传达到上头就被送回,他的恩师向他建议可申请学校有关龙卷风的研究项目,他听取了恩师的意见,转而将有关项目的申请书递交上去。
他目光落到放置在旁侧的玻璃杯,忽然想起在家属院里遇到的程鸣,不同于过去的桀骜不驯,如今的他自信满满又极能处理人际关系,巨大的变化多少与家庭的变故有影响,只是——
这绝不是他对付伤害舒言的理由。
“舒言她似乎总是闷闷不乐呀,傅眀深,难道你不会关心你的女人为什么这么多愁善感吗?如果是我,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伤心难过的,哪怕你们在一起很多年了,但能不能天长地久过一辈子向来都不是看时间的。”
傅眀深抓上了他的领口,面色冷凝:“程鸣,我警告你,如果你的心思动到她的身上,你绝对不会好过的——我不是一个崇尚暴力的人,但并不是一个害怕打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