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虞幼宜难得的睡了个安稳觉,今日一早便神清气爽地醒来了。
自从成了这侯府的嫡小姐后,没一日是省心的。每天都总有变着法儿的糟心事和糟心人。好在这两天总算清闲了些,倒有点回到从前养老时的感觉了。
这几日虞幼宜生活得十分规律。她早上几乎是天亮不久后便会起床,起来后先简单梳洗一下,再出来绕着静和苑的游廊走个几圈,然后再回房用膳。
从前她颐养天年的时候,便养成了晨起略微活动一下的习惯,如今成了侯府嫡小姐,自然是更要好好把身子养起来。
白蔷掐准了她醒的时候,带着端着清水皂角的小丫鬟们进了里间。
“姑娘今日又醒得这么早,奴婢看这京城,再没有哪家的年轻小姐像姑娘一般勤快的了。”
虞幼宜接过湿帕子按了按脸,笑道:“哪儿就有你说得这么夸张了。”
白蔷抿着笑,替虞幼宜简单挽了下头发。
虞幼宜素手捻起一支虞玉送来的赤金飞花宝石簪子,抬起来迎着光看了看。
窗外的日光漫进来,洒在簪子上头的那颗青金宝石上,华光满溢,精巧异常。
“虽不是顶顶金贵的东西,但也是精致得十分难得了,只怕还是花了好些银子才拿下的。”
白蔷挥了挥手,小丫鬟们都退了出去。虞幼宜素来不喜房中太多人,总觉得乌泱泱的闷得慌,白蔷一直记在心上。
“奴婢看,二少爷不似二姑娘,心思倒还纯良一些。”白蔷悄悄道。
虞幼宜懒懒地嗯了一声。“总归是侯府的血脉,又是她的大指望,她也不舍得把他教得太过分。”
她伸回手,把簪子拿给白蔷:“今日迁院,直接替我梳妆好,早早用了早膳准备着。”
白蔷哎了一声,重新给虞幼宜挽了头发,又把簪子轻轻插在脑后的发髻中,另外寻了一些小巧的珠花点缀在她的发间,衬的虞幼宜更加清丽不俗。
梳妆过后,虞幼宜行至外间用了早膳。膳房没再敢糊弄传膳的丫鬟,布置了好些精巧的吃食。湘竹又启了周大娘做的小菜,虞幼宜就着粳米粥吃得有滋有味。
用过膳,她传了刘嬷嬷来安排了下迁院的事后,主仆几个就在房中略坐了坐。
湘竹打量着屋内道:“这房里东西都是后来新安排的,姑娘看看有没有觉得精巧的,不如叫人一并带到苏芳阁那边去。”
虞幼宜失笑道:“你这丫头,砖墙还没焐热呢,就开始惦记上这些东西了。”
白蔷捂着嘴悄悄笑了笑:“湘竹话说得虽大咧了些,意思却是不错。”
李嬷嬷在一旁用毒辣的眼神看了一圈后撇了撇嘴:“着实没什么能看上眼的东西,只怕都衬不起姑娘。况且又是这房里的东西,不要也罢。”
虞幼宜视线飘忽着,突然看到镜台旁有个小巧古朴的鎏金錾花熏香炉,看着倒是有些不俗。
李嬷嬷顺着虞幼宜的目光也看到了这个,“要我说还是姑娘好眼神,这香炉看着倒不像俗物。”